针脚细密还原上世纪80年代社会生活场景 读止庵首部长篇小说《受命》
“受命”在《庄子·人间世》的“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一句中,带有浓厚的急切和焦灼的意味。止庵首部长篇小说以《受命》为题,讲述了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的一个唤醒历史的故事。陆冰锋的父亲在动荡时代被诬陷后自杀身亡,复仇的种子随着他的成长,让他的内心充满急切和焦灼,生活所有的指向都是为了复仇,哪怕牺牲事业和爱情,只因为在他父亲去世的那一刻,他便已“受命”复仇,哪怕与“我的世纪失之交臂”。
沉入记忆深处,写就极具时代厚度的长篇小说
每个人心中都有割舍不下的追求,也有沉睡已久的记忆,文学同其他艺术形式一样具有唤醒历史、激活记忆的作用,《受命》便是这样一部作品。虽然以随笔、评论、传记闻名的止庵曾表示,自己没有成为小说家的野心和梦想。但在上世纪80年代,他曾发表过中篇和短篇小说,也着手创作过长篇小说,却因为生活等原因,未能写完。经过多年的积淀,当他再度拿起当年未完成长篇小说的资料,回忆当时的社会细节,沉入当时记忆的深处,写就了《受命》这部极具时代厚度的长篇小说。小说在唤醒自身记忆的同时,也让人们心中那段过往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止庵在出版小说集《喜剧作家》时说,要给他的小说挑个毛病的话,就是里面的人太爱看书了,每一篇都写到了读书的事。《受命》与《喜剧作家》一样,聚焦的同样是上世纪80年代,文学是当时青年们时常谈论的主题,不同的文学青年因为人生机遇、理想追求等方面不同,最终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受命》的主角陆冰锋也是一个爱看书的人,怀有文学梦想,他不断追寻史书中对伍子胥复仇的记录,他爱好诗歌,希望创作一部以伍子胥复仇故事为主题的诗剧。在参加小型诗歌研讨中,他认识了一批怀有文学梦想的人,他们热爱读书,坚持创作,有人成为全国知名的诗人,有人成为诗歌理论家,有人只是将文学当成爱好而回归平淡人生,不论结果如何,对文学理想的追求或多或少安放或纾解了当时年轻人心中的苦闷和对自由的向往。可文学却未能消解陆冰锋心中的不安和仇恨,他念念不忘心中的复仇使命和计划,不听任何劝阻,不惜代价像“伍子胥”一样去复仇,埋葬了爱情,放弃了自我,让自己活成了一场“悲剧”。
细腻笔触描绘上世纪80年代社会生活状况
在止庵细腻笔触的描绘下,服饰衣着、交通工具、住宿饮食、娱乐爱好,那时社会生活的状况纤毫毕现地呈现出来,但这只是表象的,潜藏于社会变革下的人们理想追求、言行举止等内在变化,才是最触动人心的。因为在那个时代,“每个人的位置都在发生变化,有的人往前走,有的人固守原来的位置,许多问题、矛盾和不幸都在于当时每个人位置的变化。”陆冰锋陷在过往的伤痛中而放弃提升学历、“闯广东”的机会,也放弃了爱情,深陷爱情的叶生因为他选择了固守原来的位置,与那个充满迷茫和机会的时代“失之交臂”;而叶大川、陆铁峰和丁芸芸,却借着改革的春风往前行,去闯出自己理想世界,是他们成全自己的方式。
在《受命》的世界里,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更应感受在时代的洪流中,每个人都是受命者,永远不要放弃向上的力量,别“与我的世纪失之交臂”。
(李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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