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管会”最后的剃头匠 有人祖孙三代专找他理发

羊城地方 2020-11-12 19:52

王守勤是厚街最后的“合管会”剃头匠

文/图羊城晚报记者王俊伟通讯员董庆茹

一把推子,一把剃刀,两把斑驳的老式理发铁椅……如今这种老式风格的理发店寥寥无几,只有老一辈的顾客知道它的“藏身处”。

在东莞厚街八角亭附近有一间没有招牌的老式理发店,剃头匠王守勤娴熟地拿着剃刀为客人剃头,他不紧不慢地修剃着客人鬓角上的碎发,手艺精湛。

今年72岁的他从事理发行当已有44年,是厚街最后的“合管会”剃头匠。如今,店里的客流远不及以前,只有些“老熟客”依然帮衬他的生意,但这是他坚持了大半辈子的手艺,年过七旬的他还在这里坚守着他的老本行。

十几岁到沙田学习三年“剃头”

说起王守勤,或许有些厚街村的人不认识,但只要说出“剃头勤叔”,恐怕对此不认识的人没有几个。在厚街村,不少人从爷爷到孙子一家三代都是找他理发。王守勤的理发店位于厚街八角亭不远处,门口也没有招牌,店内的摆设略显陈旧,两把老式铁质理发椅锈迹斑斑。王守勤笑称,这是两把百年老凳,因为还能用,所以舍不得扔。

在与勤叔谈话间,不时有些老熟客过来找他聊天喝茶,还有些老人家过来剃头修面,只见他娴熟地拿着剃刀给客人理发,看着他那不紧不慢的神情,时光仿佛慢了下来。“以前家里比较困难,家人也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1966年我十几岁的时候,哥哥让我去沙田找他学手艺,当时在他们的沙田服务社理发店里当学徒学习理发,一学就是三年,非常不容易。”勤叔说,一开始他都是住在哥哥的家里,后来文革时期有宵禁,由于他不是本地人,必须每晚回到厚街,第二天一早再赶回沙田。“那时候去沙田不像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我要走几个小时的路,还要花钱坐船渡过去对面,大的船渡就1毛钱,小的船渡也要5分钱,来来回回光乘船也花了不少钱。”

昔日1毛钱理一次发

学成回来的王守勤被招到厚街“合管会”当学徒,于1976年正式转为理发师。“合管会”是当时厚街合作商店管理委员会的简称,于1956年成立。理发、部分饮食业等服务业归供销社属下合管会管理。据勤叔回忆,当年厚街“合管会”的理发店共有2个门店,都在八角亭周边,离得也不远,两家店共有20名剃头师傅。

“以前在公社理发店工作的时候,村民1毛钱理一次头发,那时店里人气很旺,我们总是忙不过来。”勤叔说,尤其赶圩或过年前半个月,是他们店里最忙碌的时候,早上7点多开始上班,一直要工作到次日凌晨1点才能收工,连饭都要带出来吃。

厚街“合管会”最后的剃头匠

改革开放后,勤叔所在的集体理发店不少理发师纷纷离职,有的准备自己单干做老板,有的则进入待遇高的外资工厂打工。最终,“合管会”理发店因缺理发师关闭了,勤叔成了下岗职工,他看着空荡荡的理发店,心有不舍,便把店里的两把椅子保留了下来,他思前想后,还是不能丢弃这理发的手艺。

1986年,勤叔以厚街综合商业公司厚街理发店的名义在东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注册成立了自己的理发店。“我不换牌子,还是用合管会的名字,就是为了守住门面。”勤叔说,有的祖孙三代都在他这里理发。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经常找他理发的顾客抱着婴儿过来剃“满月头”,老人家说,30年前,他给他的儿子剃了个“满月头”,今天,他再给他的孙子剃上“满月头”。

如今,虽然当年“合管会”理发店的理发师只剩下勤叔和另一位90多岁高龄的师兄,但勤叔还在坚守着剃头匠的行当,每天他都按时开门,儿女们都劝他不要干了,可他说不干理发总觉得生活少了些什么,尤其看到从爷爷到孙子一家三代都找他理发,他觉得特别感动。“一开始,理发只是养家糊口的一门手艺,但现在,理发就像老朋友一样,已经无法割舍,什么时候自己身体不行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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