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戏歇棚拆”说起 趣谈潮剧里的潮汕俗语
那天听着潮剧《金花女》,待听到“金章婆”(金花的哥哥名为金章,她的嫂子被如此称呼,)唱道:“如今阿刘永"戏歇棚拆"……”突然一个激灵,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潮汕俗语了,瞬间回到儿时乡村场景,令人心起波澜。
“戏歇棚拆”是一句很常用的潮汕方言俗语,就算不是潮汕人,相信也能透过字眼理解其意思——一场戏落幕了,唱戏的戏棚也自然要拆掉了。《金花女》一戏中,因认定刘永(金花女的丈夫)已经落水身亡,因此“金章婆”有这样一说。
这个词粗看来跟“人走茶凉”意思和用处相近,但渲染出来的气氛却更胜一筹。这样常见而好用的俗语,现在的年轻一代已经越来越少人知道了,想来真是可惜。
接着听下去,听到“金章婆”说“进财”(金家仆人):食着碗内看着外(意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进财回复“金章婆”:狗食糯米死卖变。这句话就是我们常说的“死性不改”,如此表达更容易理解。像这样的潮汕俗语,在这部剧中还有不少,比如“糊糊涂涂,清明谷雨”(一团糊涂),再比如“嫁人勿嫁田”(结婚重要的是看对象本身,而不是对方所拥有的物质条件)等,有些我们可能慢慢忘记了的俗语,都可以尝试在潮剧中去找出来。
我们应该看到,潮剧对于潮汕俗语的传播是有着一定意义的。潮剧作为潮汕地区主要的剧种,也是闽南地区最重要的剧种之一,我们完全可以将之作为传播潮汕俗语乃至潮汕方言的有效载体。潮剧名家方展荣也在多种场合中提到潮剧对潮汕方言传播的重要性:潮汕话要是保护不好,我们的后代不说潮州话,那潮剧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我们来看看一些经典潮剧中使用到的潮汕俗语——
在经典剧目《柴房会》中,同样使用了“戏歇棚拆”,还运用了“鸡母带鸡仔,有办正有食”“先啖就赢,慢啖输八成”“担柑卖了存担敢啖”等许多潮汕俗语;而在《井边会》中,则用到了“树有根,水有源”来表达人不能忘本;《秦香莲》中有“命如石下草”比喻命运的低贱。诸如此类的还有“酒一落肚就嚣嚣仓、人前伸长手”(潮剧《败家仔》)、“虎死留皮人留名”(《苏六娘》)、“石榴移过木仔丛、个人瘦过剃皮敌”(《节义夫妻》)等。
从这些剧目我们可以看出,利用好潮剧这个载体,对于传播潮汕方言、潮汕俗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现在越来越多的潮汕小孩听不懂潮汕俗语、俚语, 甚至有一些年轻的父母也不跟自己的小孩讲潮汕话。因此,应该利用好一切可以利用的载体,把潮汕方言中的优秀俗语传播开来,让大家在日常的生活中多加运用,以此做好传播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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