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理解，四位一体
苏捷
小说题，高考最常考，但是要理解准确有一定难度。就像2020广东省高三一模后，广东各地不少考生就在网络纷纷吐槽“屠维岳居然是个坏人”。
其实要准确理解小说，关键就是要明白小说“人物”“情节”“环境”“主旨”四位一体的关系，也就是说这四者是紧密联系的一个系统。要理解这样“玄之又玄”的理论，我们先来看一则笑料：
几年前，就在暑假末开学前，一直下了很久的雨，潮州也是。然后网络上就有人发出疑问，好事者居然用相当规范的答题步骤，给出了答案（笔者进行了修改、完善）。
问：今年很奇怪，为什么快开学了，雨却一直下个不停，整整下了很多天？
答：①点明故事发生的背景，渲染了凄凉忧伤的氛围（环境）。②烘托出主人公忧郁悲伤的心情，体现出作者多愁善感的个性（人物）。③委婉地表达主人公厌学的情绪（主旨）。④与之前美好的暑假生活形成鲜明对比，为后面主人公痛苦的“读书”生涯埋下伏笔，暗示了主人公新学年的悲惨命运（情节）。
问者无心，答者有意。当然，聪明的同学自然也能窥破天机。也许有人还会纠结，哪里来的这么多门道，不是坑人吗？2011年，林天宏的《朱启钤：“被抹掉的奠基人”》上了福建高考卷。作者自己也跳出来说：“其他就不说了，最后一题问作者为什么提了两次大雨，标准答案忽忽说了一堆。真正的原因是我写稿时窗外正好在下雨……。”
但其实语文和自然科学一样，一个文本就是一个系统，所有组成元素都有内在联系，虽然可能存在矛盾，但最终必须自洽形成一体。像前面谈到的屠维岳的形象分析，很多考生都不清楚茅盾创作《子夜》的时代环境与主题，这也情有可原；但是在分析人物时，如果脱离情节，就容易导致错误：文末“吴荪甫收买屠维岳”的情节中，很明显屠维岳煽动工人怠工，目的是为了谋取自己的利益，不仅为了钱还为了权，所以他并不是一个正面的形象。
高考有时候为了考核能力，在选材方面会选一些比较晦涩或者冲淡的文本，但只要是“四位一体”地去理解，就不会迷茫。比如2020全国I卷选了海明威的《越野滑雪》，故事情节矛盾很淡很弱，就是乔治、尼克一起滑雪、喝酒，然后分别。但是从“人物”语言分析，尼克说：“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滑。”乔治说：“不，你先去，我想看你滑下峡谷。”就可以看出两个人的真挚情感，他们不仅有共同的爱好——滑雪，而且他们对彼此滑雪的技艺惺惺相惜。而对话中也暗示着“后续情节”，分别时，两人相约以后一起滑雪，乔治说：“希望我们能就此说定了。”而尼克又冒出一句：“说定了可一点也靠不住。”这样的话也就暗示了他们后面很难再一起滑雪了。至于为什么？似乎故事没有谈及，但是前面乔治说：“我得上学啊。”再加上喝酒时，乔治说：“你对酒比我内行。”可见两人年龄可能相近，但身份角色却不同。到底有何不同，看看文中“社会环境”——酒馆的描写，两人进店时，店里“两个瑞士人坐在炉边，喝着小杯混浊的新酒”。两人进店后，“一帮子从大路那头来的伐木工人走进来，在屋里把靴子上的雪跺掉，身上直冒水汽。女招待给这帮人送来了三公升新酒，他们分坐两桌，光抽烟，不作声，脱了帽，有的背靠着墙，有的趴在桌上。”可想而知，有人是优雅喝小酒解闷，有人是累得灌酒浇乏；一踏进成人世界，人就分道扬镳。所以，主题不仅仅是两人的真挚友情，还有成人世界的艰难与身不由己。
佛教有种方法论，叫做“工夫打成片”，简单地说就是学习、领悟要融汇贯通形成一体，这样才能够参透真知，获得正见。小说阅读也是如此，四位一体，方得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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