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宁气静笔生花 评青年作家陆宁静新著《坐看彩云起》

潮州日报 2021-01-02 11:10

□郭军

勤奋的陆宁静又出新书了!在潮汕大地上,23岁的她再一次在潮汕文坛引起了震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几乎没人相信,这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子,既能以每隔一年就出版一部新书的速度让人刮目相看。甚至有评论家云:她的功力远远超出了她的实际年龄。连叹:后生可畏!却殊不知,陆宁静从小耳闻目睹,喜欢看热爱文学的父亲作文,早在小学三年级就创作了五万余言的童话小说《玉娇公主历险记》、五年级就在全国著名的诗刊《星星》杂志上发表作品。她的作品散见于全国各地报刊,17岁时就加入了广东省作家协会,成为潮汕地区甚至是广东省最年轻的会员。

作为后起之秀,陆宁静个人的创作之路,才刚刚起步。但当我们将陆宁静个人的艺术修炼置于中国文学艺术的整体格局中,却发现中国文学创作这些年来似乎一直在提出问题,答案依然在风中飘。

陆宁静作品中的叙事风格可谓:“月朗风清云出谷,心宁气静笔生花”。这当然可以视作其近几年来创作的写照。陆宁静心宁气静,始终保持心灵的宁静与创作的自由,不断更新着个人的艺术造化,方能找到艺术,并让艺术创造美。

现在的问题是,前些年深受父亲影响的陆宁静当然明白从中外文学名著中吸收传统的重量,但是,在经历过多年的创作实验中,她也更加明白传统面临的当代困境。有朋友言:陆宁静如同从唐朝仕女图中走出来的美人儿,诚如斯言。所谓书如其人,而何种人生亦成就何种人,从深受其影响,且每天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她都要在电脑上写作几个小时,在父亲的细心指导下,陆宁静的创作人生亦如她笔下的文字:每一笔都走得端庄工整。

但我们也不难猜测,陆宁静同样在以一种极度的创作热情经历着艺术与现实的痛苦分裂。文学当随时代,所谓“创作”,当然也在表达内心深处对社会的感悟,一笔一划的文字却不能说明,作者可以笑傲于时代之外:事实上,陆宁静从不避讳她年轻,从事文学创作时间并不长的事实。但那又如何?真正的问题在于:作者面对现实的生活时文学是停滞或后退,还是俯仰从容通达自在。真正的作家,当可以透过世态炎凉洞悉生命本真,以红尘繁复辨识艺术单纯,艺术从不因现实而变色,相反的,现实是用来见证作家是否拥有与不凡技艺相当的勇气与情怀的试金石。

正是在现实背景下,在二十多年风雨历程中,生命的经历成为最有价值的艺术滋养,那盛唐的风骨,明清的气象,回不去的岁月,连同沉潜于那个潮州饶平海边的少女心中长达二十年对文学恋慕与深情,历经岁月的洗礼,都化作了笔墨随身。如果说,陆宁静近期的作品显示出她年轻生命力勃发的创作力量,那么当岁月已成江河,则能看到她生命日趋从容平和后的人生修炼与人格境界,而这些,亦促使她的文学创作焕发新境。也只有经历了岁月的淘洗,从社会中发现新的创造,才成为可能。

创造是否意味着扬弃?这是一种疑问。它饱含着隐含的疑问则是:在国家开始重视优秀传统文化回归的当下,在繁杂艺术形态共存的多元格局中,如何能既葆有维护中国文学根脉的能力,又与时俱进地为文学艺术探索新境。这其实是百年来中国文学必须面对的迫切追问,而陆宁静的创作实践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起步于接续传统时代,又在现代条件下生存和发展的极富意义的个案。如她书中的作品:《家的教育》、《多情世界》、《人生何处不相逢》等等篇章,行文之处,无不透露出从古典文学作品中吸收的养料。

如果没有传统,陆宁静的文学之路又会怎样?这样的疑问当然无法论证。但反过来亦令我们思考传统对于一个青年作家的成长意义为何。中国文学,无论你是否喜欢,你都是背着几千年的历史在写,于是叛逆之心难以避免,而当代文学也就难免面对一些绕过传统的尝试,例如“现代派”、“后现代派”,或者魔术杂技般炫技式的所谓创新和突破等等,但这果真是当下文学创作的正途吗?

另一方面,中国近年来阅读书刊的人群在日趋减少,这固然有社会发展变革之主因,但文学创作脱离生活、与读者渐行渐远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传统之道,如何执守?文学作品还有市场吗?

传统的力量,也许是隐形、潜移默化的,但它关乎艺术品质的呈现,也关乎一种更高的艺术修养。珍视传统的后果,从来不是把传统背在肩上,而是站在传统的肩上。当我们阅读陆宁静新著的每一篇作品,它呈现出的作者内心的胸怀、志向、情操和思想,又或她在行文布局上的不凡造诣,就不难体会她在笔墨清香之中与前辈作家们的艺术、心灵的相遇,并由此享受到的优雅的行文之美。这样的感受,每个创作者都理应拥有,而惟有真诚向传统取经者,才会理解传统的妙处。

故而,如果将中国进入全球化、网络化作为文学面对的历史性挑战,那么书写者绝不应置身这一进程之外,因为传统并非包袱,却恰恰是中国文学立身全球化时代的力量所在。

今日中国,无疑急需文学创作原创力的呈现,但传统中何尝不是蕴含了未来改变历史的动力所在。以陆宁静的文学创作观之,既是中国文学遭遇全球化挑战的产物,同时,也是传统优美的造物。当然,传统与现实之间,表象当然是彼此的竞争,然而真正背靠传统者当懂得如何将竞争化作进步,只是,这种转变,必须以不懈的创作实践完成。

传统不会自己新生,陆宁静的文学创作,握住的正是这一线索,以传统继承和艺术探索相结合的方式,将艺术之魅融汇己身,在传统的基础上创造。以文学艺术的现代化进程看,百年只是一个开始。在陆宁静的身上我们看到,传统不仅是路径依赖,而且是未来的来路。

文学发展自有其逻辑。文学的未来,写在作家的身上,如何将我们理解并形成共识的传统价值,化为艺术当下及未来面对全球化的资源。陆宁静的创作,皆来自于此;未来,亦取决于此。

品味陆宁静的这部新著,不难发觉这是一个对传统怀着骨血般情感的人。她把笔伐放置于对传统情怀真诚的致敬中,可以说,这既是作者对传统的怀念,也是作者对自我的升华。在传统哲学的人生秩序里,艺是修身的重要阶梯和重要方式,而只有从中国文化传统中获取营养,以此反哺个体德性修炼,才能实现个体生命的完整与完善。陆宁静今日的创作,正在于其在常年艺术苦旅中,逐渐完成了文化修养上与中国传统文脉的对接,方能实现立足于传统而不拘泥于旧的潇洒自在。

这样的自信与自在,实在久违了。“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是描述传统中国进入现代社会的经典断语。变局一开,中国文化即无可逆转地被改变。时至今日,尽管中国经济早已一日千里,但作为崛起中的大国,中国文化却亟需雄起。作为中国文学如何再度挥洒自如,当代作家必须应对两个结构性的挑战:其一,如何在现代化进程中实现文学与中华文化本体的深度融合;其二,如何应对全球化与网络化挑战,化解或隐或显的利益化倾向。在中国历史中,历史矛盾从来拥有另一个表述——“历史动力”,有此纲领性把握,我们再来观察文学创作今日困境,利益扰攘、创新乏力、浮躁麻木……初看起来令人一生叹息,但细究,恰是新征程的开始。

问题只在于,年青一代如何接住中国文学的千年薪火。此时再看陆宁静的作品,看她用笔墨转换间灵动自如、风格各异的演绎传承中国传统,用一种优雅的姿态、典雅的用心和笔墨的感性之美,去碰触千年传统凝聚成的潮汕大地。她以自己的专注和坚持,守护传统艺术的光辉,探索艺术一切可能的新径,也为它的裂变、困顿作证,而是在传统与时代的对话中,令她的作品拥有了一种安静踏实的品质。

陆宁静的艺术潜力远远不止现在,好在她年轻。她的文学之路还很漫长和艰辛。用“小荷已露尖尖角”这句古诗来概括,并不为过。只是,如果我们从文学创作代际传承这个历史关口出发,她的成长实在是一个有价值的进入角度——新一代如何在当下建立国际视野与文化身份,有无能力将千年笔墨泼洒在全球的土地上……

所谓薪火,也就是当代精英,在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新的世界格局里,为传统寻求一条生存创新之道。尤其是面对西方文明的步步紧逼,文化再造,怎不艰难。但传统艺术建设性转型的意义正在于此:为东西方文化沟通修桥铺路,不是对抗,而是理解。基于此,我愿意持续将目光投向陆宁静,并且期待,她的身上,能够传出中国文学真正走向世界的声音。未来已至,陆宁静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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