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恍如隔世
□中山一中沈鉴祥
不久前,陕西人艺版《白鹿原》在中山市艺术中心大剧场拉开帷幕,白鹿原——这块极富有感情色彩的土地携传奇故事、老陕情怀征服中山观众的双眼、震撼中山观众的内心。此剧创作团队利用了话剧的独特形式,将白鹿原从书本搬至舞台之上,在最大程度保证原味的同时,抓取游走于字里行间的老陕风骨。其中有三点,足以显现创作者的深厚功力。
聚作一团的原上村民在剧中的设置十分绝妙。内容上,他们是愚昧无知与“门儿清”的杂合体。他们是追随者、维护者,是当时农村底层百姓的缩影。他们跟随族长,对着乡约石碑倒头就拜,借祖宗之灵匡正言行;他们列道两旁,搜肠刮肚找词汇,痛斥追求黑娃的小娥,罗织她冲撞礼制的极恶罪行;他们清楚,冷姑娘同时也是鹿家媳妇口中的真“疯话”,为她打抱不平;他们痛恨鹿子霖,沾花惹草,玩弄人心;他们也会点头哈腰,知道谁才是白鹿原上的真霸主。形式上,剧中借用古希腊“歌队”的旁白形式。这群村民在舞台的一隅,在灯光的昏暗处,在主要人物讲出台词之后,追加“潜台词”。他们用低沉飘渺的嗓音,类似吟诵的语气,与聚光灯下的人物一唱一和,道出其人心中最丑恶抑或最美好的想法。 这些村民已不能简单理解为一众配角与群演,而是古典意义上的借鉴——悲剧的产生正是由歌队催发,而叙事、抒情以及教化功能,亦是由歌队完成。在朱先生上吊身亡的桥段中,他们将朱先生围住,在“白鹿原上最好的先生走了”的齐声哀叹中,挪移入幕,而后台上仅存一木椅,真是“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剧中的小娥,是极富个性和时代特点的人物。初见小娥,她快人快语,一袭红衣,立于舞台中央,处于灰衣黑衣之间,不用多说,她势必掀起一场原上的“烈焰风暴”;又见小娥,她和黑娃积极投身革命,成了妇女运动的主席,风光无限;再见小娥,失去黑娃的她被鹿子霖引诱,向他妥协,又被当成“祸水”、“脏水”泼到白孝文身上;终见小娥,是在诡谲的灯光、瘆人的配乐中,她的魂附上了鹿三,情绪宣泄的话,把白鹿原的“脸”——笼罩千年的封建礼制“撕破”了。当台上的“歌队”村民伸出手上的发光道具,组成了象征小娥魂魄的“蝴蝶队伍”,三个“老古板”(指朱、白、鹿三人)蒙了,还浸在鬼魂嘶吼恐惧中的我也蒙了,那镇妖塔镇不住妖啊?呵!那只是封建礼制口中的妖!她是真正意义上向往自由的魂魄!
陕西方言的全剧使用也是一大亮点。就如同莎士比亚戏剧中必须使用地道的英式口音。使用方言释放出原作的魅力,更具生活气息,更完整地展现白鹿原人民的生活图景。老腔歌曲雄浑而精当,当歌声从白族长箕踞的坐姿、倚靠着破败牌匾的身形中流出,将悲剧情感推向高潮,在最后一刻引爆现场观众的泪点。
当剧场灯光亮起,一切恍如隔世。演员们在极其热烈的掌声中谢幕,我发觉前额早已渗出细汗、后背也是潮潮的,过瘾二字已不足以形容这次观剧的感受。
走在退场的通道上,听着周遭充溢着赞叹之声,我嘴角弯起弧度,脱口而出一句剧中金句:“奏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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