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一生,情深意重 读《浮生六记》
□张彦英
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有时候是听爱读书的朋友推荐,有时候是在一串书单中看到它的名字,但读一本书和遇见一个人相似,可能需要合适的机会。《浮生六记》这本书虽未读,但早已心向往之。
近日终于有机会捧读《浮生六记》,心生颇多感慨,往往读着读着便陷入沉思,如鲠在喉。二百多年前,清朝长洲人沈复用近似日记的方式记录自己的生活闲趣,后人传抄,那些朴实而率真、浪漫而洒脱的文字一不小心就把人带入了久远的封建生活场景里。既不是权贵,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他是普通人,普通得跟我们一样,生活有欢喜,人生有波折,经历过无忧无虑,也经历过困顿窘迫,大概少了虚构,多为实情,因而更吸引人吧。至于家庭里的是是非非,成员之间孰是孰非,相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沈复,是封建社会的真文人。他淡泊名利,安贫乐道,上孝父母,下荫妻子,对朋友有信,跟结发妻子陈芸有过一段妙趣横生、缠绵悱恻、情感真挚的生活。那些平凡、琐碎的家居生活,还有那些虽没有明说但端倪渐显的家庭矛盾,以及日后的坎坷际遇、各地游历见闻都体现了他的文人特质:痴情、懦弱、与世无争。《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中山记历》、《养生记道》,在这六记当中,前三记是最令人心动的,欢笑最多,叹息最多。后两记虽经考证实为后人伪作,但衔接还算自然,风格没有大的变化。我想一部水平极高、影响颇大的自传体随笔,因有不少遗失,后人为了弥补遗憾,试着做一些想象中的补充,也情有可原,也足以见得它的无穷魅力。
我对第三卷《坎坷记愁》很有感触。了解一个人,或者说看透一个人,不要看他得意时怎么说怎么做,要看他经历磨难时怎么说怎么做。饥寒交迫时,你曾经帮助过的人也许会出现,回馈于你;身处逆境中,说不准哪一位昔日好友伸出援手,助你渡过难关。而作为受助之人,心有感念,自立自强,豁达乐观,那就是令人景仰的境界。被父亲赶出家门,爱妻客死异乡,儿子夭折,几度走投无路,沈复的苦难经历就像万劫不复的深渊,然而他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将这些人生的苦难化成力量,支撑自己前行,不惧风雨,坚强前行。
从清代到现代,从沈复到你我,生活大抵如此,再美好也终究只是记忆中的过去,再不堪也终究会化作云烟消散去,你不能改变现实,唯有且行且珍惜。在查阅有关《浮生六记》的资料时,看到这样一句话,说得真好!“如果有一本书,初读时能令人耳目一新,再读时却怅然若失,细品后则与之心心相印,同喜同悲,那这本书一定是沈复的《浮生六记》。”
浮生虽平淡,情意却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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