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石从这里开采
端砚制作中的采石很关键,古代砚坑洞高约80厘米,采石工人只能蹲着、坐着或斜躺着采石,所用开采工具往往因石材所处环境而制,雕刻工具则因砚石的硬度、雕刻的技巧和题材需要而制。回看端砚石坑的开采史,遭封禁又复开,曲折反复。唐朝时始开采端溪石,石坑由当地砚民开采;到宋朝,当权者开始染指,时任端州知府的杜懿下令禁止砚民采石,自己将砚材占为己有;再到明代,皇室开始御派太监监督开坑封坑……
从端砚的原料开采制作到成品流出,无不是凝结着砚工的艰辛和心血。古时的贡砚如征徭役,是对当地百姓的压迫和剥削,且采石设备较为简陋,为了节省时间,坑洞大多挖的较为狭窄且深,洞内漆黑,空气混浊,时有崩塌事故发生,砚石开采工作极为艰难和危险。
央视曾经录制纪录片《文明密码》,在其中的一期《砚石传奇》节目中,主持人找到了20世纪七十年代曾在烂柯山开采过砚石的程八,由他领路寻找烂柯山中的石坑。程八说,以前他们进坑洞时身上不着一缕,因为洞内潮湿闷热,怕衣服坏得快。而洞内狭窄,一不小心就会被突出的石角挂的血肉模糊,且一天一个工人只能采三斤。主持人问他,“那一定很辛苦了?”程八立刻否定,“不是辛苦,是艰苦。”主持人又追问道,“那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工作?”他的回答已经在无数这样的砚工口中听到,但仍觉得触动:他说,为了生活。
在这样的生存状态下,端砚行业也因此有了独特的习俗。自然信仰在古时采石工匠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他们将不能掌握的力量都归之为神灵,因此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有着对此根深蒂固的敬畏和敬拜。到现在,虽然砚工对神灵的崇拜日渐淡薄,但他们曾经对自然的崇拜信仰造就了今日的端砚行业民俗文化。
雕刻艺人如一辈子只为他人作嫁衣的绣娘,上好的端砚石经他们的手被制成巧夺天工的稀世珍品,但在他们当中很少有人能够拥有这样的一方端砚。最早贡砚因其珍贵被用于赏赐有功德的臣子,再到后来,成为官场用于追名逐利的奢侈品。以往在端州任职的官员,趁着进贡敛取贡数几十倍的砚台,赠送给当朝权贵。肇庆市原创音乐剧《青天之端》就讲述了这一段历史故事,包公治理端州,以“清心直道”为治本,届满不持一砚,两袖清风,“端之父老至今传颂之不衰”,留下了“包青天”的美名扬名天下。一方端砚,一世清廉,还凝聚着人文情愫。
唐代著名诗人李贺“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的千古佳句,以浪漫的想象、饱满的激情赞颂端州人民的聪明才智和端砚优良的石品。苏东坡题端砚铭:“千夫挽绠,百夫运斤。篝火下缒,以出斯珍。一嘘而泫,岁久愈新。谁其似之?我怀斯人。”他身之所历,有感而发,描绘了端砚采石的艰险情景,感慨砚石的来之不易,不仅同情石工的艰辛,而且由衷地赞美了端州石工勤劳勇敢的高贵品格,寄托他怀念贤人的情怀。如枚枚名墨、支支彩笔都是历代墨工、笔匠辛勤劳动制造出来的一样,方方宝砚也是采石工人、雕琢工匠艰苦辛劳、巧思妙作的成果。历史上,由于砚工社会地位低下,他们的名字与事迹多不见经传,记载很少,但是肇庆人民的业绩永垂砚史。珍贵的端砚由人民的辛勤和智慧而来,因而端砚又有了深层的生命精神,体现的是人与自然交融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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