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受命 调兵遣将奉献最强抗疫阵容
2月11日，中山第二批援助湖北医疗队出征。医疗队队长袁小玲（右一）是抗击非典功臣。叶志文摄
从中山市首位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接受治疗开始，李建伟便将工作地点从中山市人民医院搬到了市第二人民医院（新冠肺炎定点救治医院）。近一个月来，他没有回过一次家，常常守在隔离病房外，观察着危重症患者的病情变化，生怕贻误千钧一发的关头。
近日，中山市结合近期疫情防控形势，已将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调整为二级响应。截至目前，中山共有66例确诊患者，其中治愈出院患者已超过八成，整体防控形势趋向稳定。
在这次抗击疫情的关键节点，中山市人民医院作为一家综合性三甲医院，积极加入到全市防控疫情阻击战中，为市二人民医院和湖北疫区派去了最精锐的医疗战队，突显了该院医务人员在临危受命的担当，以及在诊疗、研判新型病毒时的专业精神。
撰文郎慧
医护精英尽出支援一线
每次从负压病房出来，中山市人民医院ECMO研究室主任医师程周的身上都已大汗淋漓。他最怕的不是防护服带来的憋闷感，而是不知不觉又忙过了4小时，超过一台送风机所能坚持的时间后，他的眼镜上会起一层薄雾，以致视物不清。“在负压病房里操作ECMO和平时差别太大了！”程周说，戴了三层手套后，很多精细的操作就会变得异常困难。
自中山出现第一例危重症新冠肺炎患者以来，市人民医院重症医学团队和ECMO团队便第一时间赶赴市二人民医院，至今已一个月，随着救治需要，支援二院的相关专家也越来越多，目前两个组共有30余人。“人民医院在中山以治疗危重症患者为强项，对于这次任务我们义不容辞。袁勇院长多次前往二院探望危重患者，参与一线查房工作。”市人民医院副院长李斌飞说，在新冠肺炎疫情刚刚开始时，该院1月22日就成立了防控领导专家组，将防疫与临床工作两手同时抓。
院长袁勇挂帅监督指导抗疫工作，在每一个全市请求支援的时刻，中山市人民医院积极伸出援手响应：派专家到全市新冠肺炎救治组、派骨干到定点救治医院、派精英驰援疫区前线……该院重症医学科主任李建伟是中山市新型冠状病毒诊治专家组成员，他不仅要参与全市专家组的在线值班，还要留守在中山定点救治医院，领导一线医护人员救治危重症患者。“尽管中山的危重症患者不算多，但是我们组里聚集了全市各大医院重症医学科的精兵强将，大家都在携手共同奋战。”李建伟说。
为了能够随时随地监控危重症患者的情况，经李建伟团队提议，市二人民医院为ICU病房安装了实时监控摄像头。“摄像头装好后，李斌飞和李建伟两位主任的睡眠时间就更少了，大家时不时就打开手机，看看监护镜头里的病房画面，看到患者各项生命体征指标稳定，才能放心睡觉。”程周透露，有时在凌晨5点，就能看到李斌飞和李建伟在医生们的微信群里讨论患者情况了。他还透露，袁勇院长不但第一时间下载了实时监控系统，近两周他还每日到定点医院来，参与危重症患者的查房工作，给予前线医生们最大支持。
近一个月没回家了，程周只有一件外套是自己的，就连去超市采购时他也穿着医院监护室的衣服。“当时从医院来得匆忙，有好几天都穿着手术室的那双拖鞋，后来护士长跑来给我送了双新鞋。”程周说，一个月来大家忙得时间都模糊了，几天前妻子送来一箱东西，至今顾不上打开看。
多学科合作昼夜随时待命
2月24日上午，中山市人民医院超声影像科副主任医师许宇光突然接到同事电话：“二院患者需要用超声进行胸水穿刺引流，你快来吧。”许宇光立即放下手中工作并推迟了两台择期介入手术，他在赶去市二人民医院的路上匆忙给家人打了电话，告诉儿子近日不回去了。在超声的帮助下，许宇光为新冠肺炎患者进行胸腹部器官的全面评估，通过胸腔积液置管引流操作，帮助患者排出胸腔积液。“超声引导相当于外科医生的眼睛，实时动态跟踪患者的心肺功能，帮助无法出病房的重症患者进行复查。”许宇光说。
当许宇光在二院遇到市人民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主任医师叶飞时，才知道同事来得更加匆忙。2月20日凌晨4时，叶飞在睡梦中听到闹铃响起，得知市二人民医院重症救治组需要支援，他半个小时就赶到了隔离病区。一名新冠肺炎患者的气管有创面出血情况，他立即穿上防护服为患者探查止血，随后切开气管建立人工气道，方便患者自主呼吸咳痰。叶飞事后说，他早已报名驰援湖北和市二人民医院，“刚接到支援重症组的电话时心情是亢奋的，那一刻的感受就是：终于轮到我了。”
为抗击疫情，中山市人民医院相关科室都被动员了起来：呼吸内科、儿科、护理部、院感科、医务科、防保科以及ECMO团队……上上下下严阵以待。为协助诊治儿童患者，市人民医院儿科主任医师杨秀芳也已在二院支援多日。此前，二院并无儿科，杨秀芳等医生的到来为二院建起了临时的儿童病房专区。“我们在这里主要负责儿童患者的病情研判和诊治。对于新冠肺炎儿童患者的临床确诊，有和成年人不一样的地方，此外，儿童的用药也有特殊性。”杨秀芳感到，来到二院支援的同事们，都在各自学科的基础上开展针对疫情的救治工作，在通力协作中各展所长。
无论支援定点救治医院还是支援疫区，市人民医院护理队伍都走在前面，派出的支援人数最多，支援时间也最早。“召集令一经发布，不到5天内我们就有255名护士报名支援前线，截至目前共有495名志愿者积极报名。”市人民医院护理部主任李云说，护士在这次疫情中表现出的大爱令她感动，前方工作压力大风险高，应该为他们点赞。
在本次抗击疫情的工作中，中山市人民医院在院长袁勇的带领下充分发挥各部门协同效应，上下“一盘棋”共克时艰。该院党委副书记郭小玲、副院长姜海明、袁润强、陈伟强、付四毛、李斌飞分别负责分管医疗、药品、慰问等不同领域工作，保障了临床工作的有序开展。
改建发热门诊保障医疗安全
市人民医院杨郭恩慈大楼的拐角处，有一处不太起眼的地方，近日它却成了最受重视的地方——发热门诊，新冠肺炎病例的初筛点。
为应对疫情，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对这里进行了重新布局。新搭建的铁棚使往日的发热门诊面积增加了近一倍，为发热患者采血和咽拭子采集均在这里进行。“前几天，有同事转发澳门有家医院为采集样本的护士定制了一套模具，可以隔离采样操作，我们也自己做了一套。”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护士长梁义介绍，1月20日，发热门诊接到了一例高度疑似的发热患者，后经综合确诊，成为中山市首例新冠肺炎确诊患者。“幸好医院各方面工作启动得早，医护人员防护得都非常到位，我们现在也觉得有些后怕。”梁义说。
将一根细长的棉签塞入患者的鼻咽部位，把采集到的咽拭子样本放入标本瓶，最后，护士把样本存入4摄氏度恒温的医用冰箱中。“每天收集两次，收集后要送到医院分子诊断中心检验。”梁义介绍，根据医院最新规定，每一位拟将住院和已经住院的患者，均要接受咽拭子样本采集，以保障医疗环境安全。“在核酸检测的准确度方面，约60%—70%受到前期咽拭子采集操作的影响，如果采集位置不够准确，或者赶上病毒的活性不强，就会出现假阴性的结果。”市人民医院分子诊断中心主任孙世珺介绍。
每隔4至6天，霍富元就要在发热门诊值一个15小时左右的班，他是市人民医院急诊科主治医师，疫情期间，发热门诊患者多了起来，很多急诊医生也被调过来帮忙。“您有去过湖北么？接触过疫区来的人么？”霍富元在问一位50岁以上并发烧37.7℃的女士，同时在电脑里录下了该名患者的其他症状。接着，他将患者填写的《发热病人预检分诊登记本》和《疑似病例初步筛查登记本》收了过来。“目前，我们已经扩大了疫区的地理范围，一切从严筛查。在患者发热37.3度以上，且有流行病学史、有干咳等呼吸道症状和年龄50周岁及以上，符合以上三个条件之一的，都要送至发热门诊采样。”霍富元说。
为了保护医患安全，发热门诊经过重新设计，及时保障安全通风和人员疏散。市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宁晔说，院领导很重视发热门诊和隔离病房的事，曾多次开会讨论。在全面考量下，市人民医院决定在该院南朗分院建设隔离病房，以保障对疑似患者应收尽收。
前线纪实
袁小玲：非典功臣再出征
抵达荆州率先完成“四个集中”
从2月11日抵达湖北松滋市至今，中山市人民医院医学高级专家委员会委员袁小玲每日的平均睡眠时间不足4小时。她率领的广东驰援荆州医疗队率先完成了“四个集中”，将当地原本分散的6个新冠肺炎救治点统归到一处。
“最难的时候终于挺过来了！18日以来就没有再出现死亡情况，医疗队员们有了成就感，有了希望！”袁小玲表示，分批分次转运患者集中救治，实现了全市“一盘棋”管理，既减轻了医护人员的工作压力，也提高了救治效率。
现在，松滋市人民医院外科大楼5至8层已全部用来收治新冠肺炎患者，重新改造的隔离病房融合了科学的院感指引，并按照患者的病情轻重严格分区，这是袁小玲抵达松滋后马不停蹄做的第一件事。仅用了不到两天时间，这些普通住院病房就达到了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的标准。如今，很多病房的玻璃上都贴有条幅，上面写着：“广东医疗队与你在一起！”
来到松滋市十余天，袁小玲见过一些因患上新冠肺炎而精神躁动的患者，“他们有的因为自己传染给了家人，而陷入到万般自责的情绪中；也有人在感染后一直感到孤独沮丧。”袁小玲透露，当地一位医生曾在武汉进修时被感染，回家后不幸传染给了父母，在自己被治愈后，看着父母双双入院的他，一直走不出心中的愧疚感。还有一位患者，情绪一直不稳定，只有袁小玲队伍中的王仁坤医生在时，这位患者才能积极配合治疗。“当他一直躺在床上叫坤哥时，我就更能体会到我们医生的作用。”袁小玲说。
医生的奉献精神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考验下，每一次袁小玲都义无反顾逆行而上。2002年，袁小玲从湖北老家来到中山市人民医院呼吸科工作的第二年，“非典”爆发，中山是当时较早发现病例的城市之一。面对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她二话不说穿上隔离衣走访全市各镇区临床一线，通过走访、调查和研究，制定出中山市抗击非典诊疗方案，赢得了钟南山团队的点赞。那一年，因在工作中的出色表现，她还被省卫生部门授予广东省抗击非典二等功。
这次在荆州，袁小玲继续发挥将帅作用，一人率领了一支40余人的广东省医疗队，汇集了来自广州、中山、肇庆等多家医院的医护人员。从筹集防护物资，到改造隔离病区，再到与各方沟通协调，无不体现着她的管理能力。“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大呢？抗击疫情必须调动起全部力量。”袁小玲认为，广东医疗队的支援有力，但毕竟只是少数力量，应该进一步加强融合，尽早调动起当地医疗力量。“从17日开始，当地医护人员进入到我们的管理模式中来，先充分调动当地专家力量，再依靠他们将全部医务人员调动起来。”袁小玲透露，看到广东医疗队的努力，当地医护人员多次向他们表示感激。
“来了就不能混日子！疫情不散，日子是混不过去的。谁不期待着摘掉口罩去过正常的日子呢。”袁小玲说，这是她每天工作的动力，也是医生、患者以及所有人的心愿。
廖小卒：从中山救治点直达荆州救治点
日夜兼程转运危重患者
接到驰援荆州的电话时，中山市人民医院ECMO研究室副主任廖小卒还在市第二人民医院支援。看似突如其来的驰援任务，其实他早有准备。人工肺ECMO作为体外生命支持的终极武器，在应对重症心肺功能衰竭患者的救治时，可通过体外循环支持为患者争取治疗原发病的宝贵时间。中山市人民医院在全国较早引进ECMO技术，已积累了丰富的临床救治经验。“我相信在这次新冠肺炎疫情中，ECMO一定不会缺席。”廖小卒说。
早在中山市首例危重症患者出现之前，市人民医院ECMO小组便已在院内随时待命，不仅全员取消了春节假期，医院还临时增调了设备耗材随时准备应援。副院长李斌飞表示，该院ECMO团队经常到全国各地支援危重症患者救治，不断探索着ECMO与多专科合作的方式，因为一旦与复杂多样的原发病结合，会出现多种多样的临床新问题。这次面对新型冠状病毒，同样是ECMO前所未有的新挑战。
在廖小卒出征湖北之前，他已和同事程周在市第二人民医院支援了半个多月，在负压病房里，他们运用ECMO技术与重症救治组展开紧密合作，使中山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得以接受充分救治。“一定要重视ECMO的作用，但也不能刻意夸大它的效果，这是一项生命支持技术，对于新冠肺炎患者的最终治愈，还需要尽早消灭其体内病毒，同时恢复患者多器官的正常功能。”廖小卒说。
2月18日下午前往武汉的列车上，他又突然接到临时任务——抵达荆州后立即参与转运危重症患者。当日傍晚11时许，在医疗队前往荆州入住酒店的路上，他便与同事阮宗发转战石首市中医院，将一位危重症患者转运到荆州市中心医院。“受疫情影响，这里很多地方正在进行交通管制，转运患者需要绕路，19日凌晨回到荆州酒店时已经3点多了。”市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阮宗发透露，这次廖小卒担任ECMO救治组组长，除参与转运患者、病例讨论和ECMO培训外，他每天还要负责与其他广东医疗队及当地医务人员对接，保障多家医院间的顺畅合作。
截至目前，廖小卒已参与湖北两例危重症患者转运工作，为了让当地医务人员尽快熟悉ECMO设备操作，他特别编写了一份操作流程指引发给大家。近日，中山市第二例新冠肺炎危重症患者也已在ECMO的支持下继续救治工作，李斌飞表示，相信在这次支持新冠肺炎救治的工作中，ECMO的作用将更加为人所熟知，围绕新发病原体，它的作用和诊疗方法也将被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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