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奀伯讲革命故事(四)□ 广宁县档案馆 董国常

西江日报 2019-10-18 01:08

1948年10月的一天,天空灰蒙蒙的,没有风,天气热闷得很。驻扎在江谷十二带(现属四会市)附近几条村子的战士快步向村中的大草坪集合。马奀听到集合命令,心想:“部队肯定有战斗任务。”于是,他快步跑向蔡雄首长的房间,准备收拾行装出发。

蔡雄首长走过来,心情凝重地对马奀说:“奀仔,这次部队要远征清远,组织上安排你到大塘山交通站,加强那里的工作,留守广宁。我们不用多久就会打回来的。”他指了指门口的一位战士说:“这是警卫班的战士阿南。”马奀一听,知道自己不能再担任首长的警卫员了。立即敬了个军礼,依依不舍地说:“服从组织命令。”马奀佩带的驳壳枪射程远,威力大。临别前,他解下自己心爱的手枪交给阿南,叮嘱他要好好保护首长。阿南也解下自己的左轮手枪交给了马奀。左轮手枪射程较近,是一种自卫武器。

原来,1948年9月16日,国民党“粤西桂东联剿指挥部”纠集了2500多人分东、南、北三个方向大举向四雍根据地进犯,企图“围歼”粤桂湘边人民解放军。边区部队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决定钱兴副政委留守四雍,带领300多人与敌人周旋;梁嘉首长率领边区主力向绥江下游实施战略转移。部队与敌人周旋了一个多月,虽然打了一些胜仗,但未能扭转局势,活动区域日渐缩小,敌人反复进攻边区指挥部驻地的江谷十二带、冬瓜窿地区。为了保存实力,部队决定转战清远,跳出敌人重围,北上迎接解放大军南下。

再说,马奀离开大队,日行夜宿,沿着偏僻山路,来到了莽莽的大塘山。从担洞进入大塘山,只有一条窄小崎岖的小山路。大山深处的大塘山村坐落在马骝翻大山的山腰,四周仅有零星的几个小村庄,林家村是较大的一个自然村。交通站设在排沙大塘山村后面的最高峰马骝翻大山山上。马奀在山上转了大半天,终于到了交通站——一个简陋的山寮。交通站的站长名叫韦彬,还有三仔、阿英两个队员。交通站的任务是负责传递情报和收容反围剿中被敌人冲散的战士。

主力部队转移后,敌人的“清剿”越来越残酷。国民党军队还宣布了九条规定,“不准壮丁出山”“不准乡民入山”等,违者以“匪”论罪。交通站的战士们不畏强敌,依靠老区群众,机智与敌周旋。他们日间潜伏在山上,夜间下山,到村里了解敌人动向,开展革命宣传。后来,敌人开始大规模行动。所到之处,实行移民并村和粮食集中统一配给。许多16岁至48岁壮丁到指定地点报到后被扣留,强迫去搜山、烧山;还派特务在山口和主要路口埋伏,严密监视交通往来和村寨群众行动。交通站因敌情变化,期间几度更换驻地。

奀伯说:“当时真的非常危险,有几次大批的敌人从山上、山下两面夹击搜山,只得躲藏在高高的茅草丛中。敌人没有发现我们,就放火烧山,熊熊的大火,烧得漫山遍野,我们只得偷偷地转移到山涌里。山涌里一般都有溪水,大火烧不到身边。天一黑,我们趁着夜色又安全转移到另一个山头。”

回忆战火纷飞的年代,奀伯说:“革命战争十分艰苦,我从1946年当兵,到1949年广宁解放,三年时间大多都是在山上渡过的。偶尔部队在村子里驻扎,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无论酷暑寒冬,穿的都是单衣和一双草鞋。雨季更加艰苦,衣裤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山上的蚊子多得很,晚上成群结队,嗡嗡嗡地叫着疯狂叮咬,战士们睡觉,头脚也要用布包裹。如果缺乏革命信念,是很难坚持下去的。”

马奀留守大塘山交通站期间,敌人严密封锁,每天都有敌人到山里封路、搜山。送粮的村民无法进山,交通站断粮了。马奀他们只得采摘山上的野果充饥。老区的群众对游击队满怀深情。有一天傍晚,马奀他们偷偷下山下寻找粮食,遇见一个老乡。这位老乡告诉他们,大塘山口还有敌人把守,你们千万不要出山,村里的人都集中在镇上居住,粮食也被搜走了。老乡说:“我家门口挂着的芋丝你们可以煮着吃,填填肚子吧。”马奀他们听了,心头暖暖的。有群众的支持,更加增加了革命必胜的信心。

忽然有一天,激烈的枪声从附近的山头传来,马奀他们知道,这是我们的部队打回来了!他们沿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前进,终于遇到了蔡其生率领的别动队,并且加入了他们的部队,踏着坚定的步伐又投入了新的战斗。

马奀老战士曾参加过黄田伏击、桑田崀截击保四师战斗、夜袭北楼岗、解放广宁县城、四会剿匪等20多次战斗,无惧牺牲,为广宁、四会的解放事业,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他曾获得解放奖章一枚、解放华中南奖章一枚,还有许多纪念奖章。2019年9月30日,广宁县委书记谢桂坤登门拜访了奀伯,为他戴上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颁发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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