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相思在星湖□ 梁永勇

西江日报 2019-04-06 01:13

已是深秋十月了,星湖景区里的红豆树,该结满殷红的相思子吧。

是啊,我离开端州近十年,对星湖里的相思子却一直念念不忘。

相思子,又称红豆。深秋时节,成熟的相思子会从裂开的豆荚里脱落掉到地上,星星点点,殷红如血,给大地添上了无尽相思与眷恋的色彩。是啊,红豆最是相思物,而最是相思在星湖。

这些年来,我无法忘记在星湖的摘星亭与陈师傅交谈的情景。

陈师傅原名叫陈纪斌,是公司新聘的设备维修技术员,四十来岁,圆头圆脑的,一副眼镜遮挡不住他那双睿智深邃的眸子。他来自哈尔滨,豪爽性格的他很快就与我们这些员工打成一片。

那天我们休息,便相约到星湖走走。那时正值深秋,深秋的星湖,又是另一番美景。秋风拂过湖水,波光粼粼。小道两旁的羊蹄甲花在秋风的吹拂下落英纷纷,那一片片粉红如洇的花瓣,仿似少女的点点心事。我和陈师傅边走边聊,后来在天柱岩的摘星亭,我们停下歇脚。陈师傅是一位健谈且有故事的人,他与我分享了他曲折的人生故事,并语重心长地教导我。最记得这一幕是,为了形象生动地阐述一个道理,他走到亭子外面,环顾四周,然后捡起石头和一串掉落的相思子豆荚,掰开豆荚,小心翼翼地挑了两颗相思子,走过来边伸开手掌边对我说:“用石头砸砸这两颗相思子,看看有什么不同。”两颗差不多大小的殷红如血的相思子,在陈师傅满是茧的掌心上显得特别鲜红。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相思子,按照陈师傅的话来做,结果长得饱满结实的相思子很难砸碎,而空心的那颗,则不费吹灰之力。

“明白了没?”陈师傅问我。

我点点头。

从那时开始,殷红的相思子在我脑海里烙下烙印。

从那时开始,我对陈师傅产生敬佩之情。

从那时开始,失了父爱多年的我突然有种“久旱遇甘霖”的感觉。

从那时开始,当我在生活上工作上遇到挫折时总会找陈师傅倾诉寻找解决的办法,渐渐地,我将陈师傅当成了父亲。

后来,陈师傅因为家庭的缘故辞职,而我因为工作的原因也离开了那家公司。从那之后,跟陈师傅的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少,渐渐地失去联络,后来就再也找不到联系方式了。记得我读过一篇文章叫《回望端州》,是著名老中医梁剑波先生的徒弟廖君写的,从文章的字里行间可以深深感受到作者对恩师的难忘之情。作家廖君在梁剑波先生生命中最后八年才成为他的文艺弟子。在这短短的八年里,在这座岭南文化名城里,梁剑波先生一举一动留给作家廖君“人生丰盈的记忆”。是啊,虽然陈师傅没有梁剑波先生那样赫赫有名,但他让我“砸相思子”的举动,砸出了让我明白的实实在在做人的道理,鼓励我人生路上谦虚谨慎,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向前。

在《回望端州》的结尾,作家廖君写道:“回望端州,怀念一座城,感恩一个人。”而我回望星湖,怀念红豆的故事,感恩陈师傅,感恩当年他教给我的人生道理。其实,从那时之后,一直到现在,再也没有人与我谈论人生哲理和督促我如何待人接物。我怀念陈师傅。

红豆最是相思物,遗憾当年我没有多采撷多收藏,遗憾与陈师傅这位良师交往太少。如今陈师傅已经远去他方了,但他对我的教诲已化成一棵相思树,生长在星湖里,长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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