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下汉字缘 寻究汉字源
万千汉字,看似纷紊无序不可捉摸,实则有源可寻有序可依。当有人提出汉字“无序”“缺乏严格的系统性”的时候,也有人意识到,这是因为汉语言文字学科理论体系的迷失,才导致汉语文字普世应用的失落。2月20日,专注于研究汉语文字的学者黄晋书告诉记者,洞察汉字的有序机理,才能让古老汉字重焕新生。
“早年学中文,平生教中文,也已仰仗汉字谋生,只不过面熟汉字……”今年92岁的黄晋书是江苏扬州人,曾任肇庆学院中文系写作教研室主任、汉语文字研究所研究员。早已与汉字结下不解之缘的他,发现人们对汉字多有“误解”,于是,退休后他便决意探究汉字的源流轨迹,想要还原古老汉字的真身本貌。
为了解开汉字之谜,黄晋书查阅大量文献资料,从古文字到今文字,反复互证,深稽博考,探索古老汉字的制字之源,造字机理,乃至体系本貌。他发现多脉络组合的任一汉字,绝非孤立单字,无不出自每一资源脉络,不是母体字,就是同源字,万千汉字各同源。不仅如此,古老的汉字早已形成随世变迁、单字递增的汉字链,从甲骨文到金文、小篆、隶书、楷书,字形的演变其实是一脉相传的。
“澄其原则流清”,在黄晋书看来,一旦母系、子系字原这两类形、声母体字,为人们所熟知,由每一字原脉络顺藤摸瓜解读汉字,这亦是有序认知汉字的途径,一扫汉字形、声难以捉摸的困惑,重塑惊喜汉字的情怀。“固其本则末茂”,这才能扎实提升中华民族的汉语文字水平。
古老的汉字向来以形声字为主流字群,这就涉及汉语与汉字这一语种文字的渊源规律。黄晋书认为,逐一破解其中不可或缺的形、声字原,厘清每一字原脉络,由多脉络母体字到串串同源字,也就是缕缕形声字,同为主流字群,堪足汇编字原归字体例的《同源字谱》,又如多脉络世系宗支的汉字户籍族谱,所牵属的每一同源字系列,莫不彰显万千汉字已是多脉络组合文字,也是形类表意文字。
为什么世界四大文明古国只有中国的汉字能够沿用至今?黄晋书认为,这是因为其他古国的古文字单字量少,而且没有和母语连结起来。如果一种文字,它一直没有母语的支撑,没有跟母语联系起来,这样是没办法流传下来的。我国很早就出现了甲骨文,虽然和其他文明古国相比,出现文字的时间还是相对迟一些,但当时甲骨文已经和母语结合起来了,因而汉字才得以一直流传下来。
如今,黄晋书已编撰出版《字原学钩沉》《汉字·字原篇》等学术论著,内容涉及汉字的形、声制字之原,揭示古老汉字的制字缘起、造字机制,乃至体系全貌。为了更好地研究汉字,他还编制了汉语语音系统图谱、声韵调音节表、汉语语音暨汉字字源数据表等。即使是已发表的论著,他仍在孜孜不倦地修正完善,精益求精。
“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跟着汉字,在古今之间反复游览。”黄晋书认为研究语言与文字渊源规律的过程是“趣味无穷”,希望能看到更多年轻人加入这支队伍,当真正进入到这个研究领域,便会有很多意想不到却又意义非凡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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