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浪地球》看见国产科幻片的成长
出于对刘慈欣的欣赏,由其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流浪地球》上映之初,我便在端州城区的一家电影院抢先看了。看完之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一般来说,对一部文艺作品的评价,可以从两个维度来看,一是作品本身的质量,二是作品背后的时代历史意义。有些作品不论是自身质量,还是时代历史意义,都是极高的。例如《红楼梦》,鲁迅曾说自《红楼梦》诞生之后中国小说的写法都不一样了,二百余年来中国人写宫斗写爱情写伦理写大家族,都再没有能超过曹雪芹的了。
另外一种就是时代历史意义非凡,但是质量能被后人超过。悬念大师希区柯克,在他手上定型了悬疑电影创作的基本手法和桥段。但对于今天的观众而言,他的作品所能达到的“惊吓”效果,远不如温子仁、黑泽清。然而希区柯克在电影史上的地位,依然是伟大的。
科幻片是所有电影类别中最具特殊意义的一种。因为要拍出好的科幻片,不仅要有好剧本、好导演、好演员,还要有强大的资本和技术,以及足够成熟、庞大的观众市场。
《流浪地球》当然不是一部绝对的科幻神作,但它具有相当分量的历史时代意义,它的商业成功意味着将有更多的人、资本愿意尝试科幻题材,从而孕育出更多更好的科幻作品。
《流浪地球》中有两个情节设计得特别好,一是王磊的救援小队千辛万苦终于去到救援点,才发现已经有别的救援队完成救援了,他们的队员白死了;二是程序员“李长条”设计的利用爆炸把地球从木星怀里推出去的方案,早就被人工智能“莫斯”算过是没有成功概率的。
前者是从结果论来看无意义,后者是在逻辑理性过程来看无意义。这就是电影描绘的“大写的人”的立意之处。再强大的人工智能,也不能把人的牺牲救赎精神作为变量算进去;再理性的利益权衡,也无法把人的执着和守望称出个轻重来。人的意义,是无法用统一标准来定义的。作为中国首部科幻大作,出生伊始即有这样的立意,振奋人心。
在我看来,刘慈欣的作品,最令人心悸的还不是那些奇诡瑰丽的科幻脑洞,而是植根于中国文化里的历史悲怆感,来自于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生命脆弱的喟叹。这种喟叹,在庄子、杜甫、曹雪芹笔下能看到,在金庸大侠的作品也能看到。生命在屠杀、凌侮中颠沛浪荡,才有了郭靖义守襄阳,杨过飞石击死蒙古可汗。
在刘慈欣的世界里,人类集体的莽撞、愚昧比刀剑长矛更鲜血淋漓,个人思想的独立比学会“九阴真经”更为骄傲和孤远,科技的理性比屠龙刀倚天剑更为尖锐和坚强,知识分子的坚守比大侠的内力更能击穿一切。
回归到电影版《流浪地球》,正是因保留了这种历史悲怆感,并且充分融合了属于年轻人的蓬勃朝气,才使得这部国产科幻大片,具有了能与好莱坞众多科幻大作比肩,又不失文化意蕴的特色。 卓的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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