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俊缅怀关山月: 他一直在付出,从不计较自己得失
■关山月 荔枝 1984年 关山月美术馆藏
■关山月
■李可染和关山月、黎雄才、杨善深
上世纪70年代初,我跟伯父关山月一起生活过两年,后来读广州美院附中和美院本科的七年时间都跟他住在一起,他家里的书籍我几乎翻了一遍,那段经历在我人生中是举足轻重的。
伯父给我的印象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画家,无论是画品还是人品,在岭南画坛都算得上楷模。从他对老一辈画家,包括高剑父老师的那种尊重和关心,还有对年青一代的提携都做了很多工作,包括美院毕业生的就业问题,他也非常上心,乃至学生工作上的调动,他都劳心劳力。
当时跟他一起生活,他的那种节俭的生活态度给我印象很深刻,很多衣服和裤子都是缝缝补补的。艺术上他在求新求变,但生活上却非常俭朴。
回顾伯父一辈子,我感觉他都在为美术事业在奋斗,包括广东美术界,乃至当年为了促成岭南画派纪念馆的建成而写信给时任领导人。他一直都在付出,从不计较自己的得失。
生活中,他是比较慈祥的一位长辈,通常不会说教,而是用一些故事、一些行动来感染我们。记得六七岁跟着他一起生活的时候,他就有意识地让我学习画画,并经常把我带到一些名家的工作室,看着他们交谈和作画。而且后来他邀请关振东编写那本传记时,他自述的整个过程,我都在旁听,可以说我是他那本传记的第一个听众,这种耳濡目染对我后来的影响是很大的。
记得1979年的时候,广东画院组织了一批画家去鼎湖山写生,他把我也带上了,当时林墉、汤小铭、王维宝、许钦松等名家都去了,那一个月的时间,让我天天看着这些名家如何把现实题材转化为艺术作品,真是大开眼界,那段经历让我毕生难忘。
我在考广州美院时,恰逢中国画系不招生,只有教育系里有国画专业,后来伯父知道这件事后,他担心教育系里国画课程设置偏少,怕我国画的专业会显得薄弱,于是在寒暑假都给我另外布置作业,例如特别让我临摹三大长卷,《八十七神仙图》《高逸图》《醉仙图》等。每一张长卷我都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画。每一张,他都从旁反复指点,甚至让我推倒重来,所以,经过了这三张图的临摹,我的人物画功底也得到了夯实。
回想起来,伯父对我影响最深刻的恐怕就是生活越简单越好,名利看得越淡越好,但艺术则要越有想法、越有追求越好。
藉着清明节,在缅怀伯父的时候,我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画好画,传承好中国画艺术就是对伯父最好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