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人生,最难忘的“年味”

新快报 2021-03-24 11:51

■村里新建好的足球场,让孩子们有了运动场所。

■严蓉(新快报记者)

生于古皖,求学立业于羊城,又嫁去湛江雷州,这就注定了,我的“三城”人生。一些深入骨髓的印记,包裹着约定俗成的习惯和刻入味蕾的色香味,总在春节的这几天,蠢蠢欲动,那是对家乡和童年的怀念;一些新奇的习俗,透过满桌子异地他乡的丰盛美食,也在春节的这几天,让人心怀感恩。如果说,童年的春节是人生最美好的铺垫,那么现在的每一次过年,都是对过去的升华和延续,更是对未来的期冀和祝福。

记忆中的“年味”

一说到过年,我满脑不停回想的,就是爸妈做的特色春节美食。炸丸子,大约得从正月小年就开始准备,父母将几十斤猪肉剁成馅,按一定比例加入豆腐、山粉以及油、盐、糖等调料,然后拿着木筷子按顺时针方向拼命搅和,待馅料混合充分,用勺子舀出一个个圆溜溜的豆腐肉丸子,逐个放入热油中炸。于幼年的我来说,每年最重要的时刻,就是父亲炸丸子时,我端着板凳候在锅灶边,眼巴巴看着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将炸得金黄透亮的丸子一勺勺捞入碟中,一边不停地咽着口水。一个,两个,三个……一开始,父亲炸丸子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我吃丸子的速度,他总是象征性地“斥责”我两句,也没有真的阻拦。往往第二锅还没出锅,第一锅就被我吃个精光,渐渐地,两三锅之后,我吃的速度终于放慢,直到再也吃不动……箩筐里的丸子越堆越多,全部炸完后,将剩下炸好的丸子保存放好,从除夕到正月都可以煮火锅、蒸着吃、做配菜,方便美味得很,但我始终觉得,那刚炸出锅的丸子,才是我心目中至尊无上的美味。

我家的掌勺大师傅是我父亲,虽然他平时很少做家务,但一到过年,马上变身为大厨,亲朋们来我家团聚的一桌子几十道菜品,从凉菜到热菜,从卤菜到小炒,煎炸煮炖,就没有他不行的。琵琶鸭、东坡肉、爆炒腰花……都是父亲的拿手菜,回忆里的味道,香飘几十里。那个时候,奶奶还在,外公也总乐呵呵的,父母亲两边的亲朋各一大桌,年夜饭我们总是两边奔走,然后再挨家挨户从正月初一吃到初六。大伯母家的珍珠丸子、二伯伯家的香炖牛肉、外婆做的山粉圆子红烧肉……虽然那时每家每户的经济条件没有现在好,但春节就是拿出最好的,招待亲朋招待自己。

我家也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母亲平时给我买新衣服的时候不多,这反而激发了我对春节的向往,因为每到年初一,拜完年后,父母总会带我“上街”,给我挑选喜欢的新衣服。很多时候,与其说是多期待漂亮的新衣服,不如说是更享受一家三口一起逛街的闲暇时光,仿佛只有这个时刻,父母是全然陪伴着我的。

新乡村的“年味”

18岁离开家乡,来到1000多公里之外的广州读书、工作。自己一个人时,每临近春节,便早早买好车票,眼巴巴等着回家大快朵颐。心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转变,似乎每一次回家,都成了难得的相聚和放松,而最安慰心灵的,就是那些吃不完的美食喝不完的酒和说不完的心里话。到结了婚有了娃,人生似乎转向另一条轨道,10年中有8年,由于各种原因,除有一年在广州“暖新房”,其余都是到湛江雷州的农村过年。今年,原本还商量回安庆老家,但不稳定的疫情,再次让我们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建议出省,那带着孩子回到雷州农村,依然是最好的选择。驱车6个小时,回到雷州老家,杀鸡宰鸭是最隆重的年味,没有过多的调味,一桌子“硬菜”中,多都是食材的原汁原味。

今年春节,应该算是我有生以来,在农村住得最久的一年。让我们留得下的很大原因,是这个小村子肉眼可见的变化。印象里满是泥泞的红土村道,都铺成了干净整齐的水泥路,道路两旁的太阳能路灯每天傍晚自动亮起。更惊喜的是,村子里新建好了足球场和篮球场,孩子们有了撒欢奔跑的地方,村里的和城里的孩子在这里因为某项爱好互相切磋。家家户户都新建了房子,整体环境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村子变得更加宜居宜住。我们第一次在农村住满了整个春节假期,享受着远离城市的安宁和快乐。

“三城”生活,贯穿着我的童年和现在,也包容着未来。待疫情远去,春暖花开,我们会更加珍惜每一次的相聚,待到新的一年到来,依然有佳肴上桌、美酒满杯,亲朋好友之间推杯换盏、共诉衷肠,这年味,还会是人生最难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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