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过往,皆为序章。”高考只不过是漫长人生的一个节点,今后每一步都更加重要,也许会更精彩。 我的高考故事

湛江晚报 2020-07-12 10:34

□康南

我是1979年应届参加高考的,粉碎“四人帮”后的第三届高考,湛江晚报一部分同事当年还未出生。开考那天,也是7月7日,与今年高考是同一个日子。一晃41年过去了,文友墨心人说:“我们这么老了?”我回复他:“只能说明时光流逝得太快!”

当年,我是在海康县(现雷州市)一中参加高考的,因为半年前,我就考入了全县的文科重点班。当年,县里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办了四个重点班,其中三个理科班,一个文科班。各科都是抽调全县最好的老师执教。

记得考完高考后,同学们除了合影外,基本上都是“作猢狲散”。第二天,父亲与二叔各骑一辆自行车到县城接我回家,顺便把衣服书籍一干行李载回来。在路上我们聊起语文试卷的填空题:一、排()胸中的郁闷。二、杂草()生的蚊子()生地。三、中国的春节一些习俗,具有()久的历史。其它填空题忘记了。每个字1分。第一道题,我父亲说,肯定是排(泄)胸中的郁闷。我当时就说,标准答案是“排(遣)胸中的郁闷”,这道题我有把握,当时刚读过刘心武的短篇小说《醒来吧,弟弟》,里面就有这个词,说不定命题老师也刚好看到了那句话。后来,标准答案公布后,果然是“排遣胸中的郁闷”,但是排泄也没错,好像不给满分。当年阅卷可打零点几分。

1979年的高考录取率不够7%,非常难考。隔了一段时间,得知我考上本科录取分数线后,其他人比我还开心。小学的吴老师从镇上得知消息后,一路大呼小叫回村里,逢人就说我考上大学了。可见当时能够上大学,是一件四邻八乡都值得骄傲的事情。过了一个星期,镇里派中学两位老师到我家里“外调”,查我祖上有否存在“地富反坏右”,这是那个时代的特殊印记。年纪偏大的那个是体育老师,黑皮肤,身板很壮实,个子不高,打篮球却很灵活,是中学篮球队的灵魂人物。另外那个老师姓庄,长相则刚好相反,年轻、白净、瘦削,他是教数学的,刚从雷州师专(现岭南师范学院)毕业,分配到南兴中学。两个老师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相映成趣。记得我父亲热情地劏了一只鸭招呼老师吃午饭,还喝了一点米酒。

外调合格后,接着就是体检。体检相当严格,地点在我读书的县城一中。大约十几个男同学一拨,检查完其它项目后,脱光光排成一串,在教室里转圈(当然,皱巴巴的窗帘是拉上的,只不过还有许多缝隙),期间还跳了几跳,医生主要是看我们的生殖部分是否异常。这或许是我们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公共场所赤身裸体,而且是这么多人一起。

“所有过往,皆为序章。”现在回忆起当年高考,唏嘘中别有一番趣味。今天,与诗文写得很棒的春柳聊起高考故事,她颇为失落地说:“我没有参加过高考,这是人生的憾事。”我安慰她,高考只不过是漫长人生的一个节点,今后每一步都更加重要,也许会更精彩。

(写于2020年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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