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的汲黯
与历史上最著名的清官比,应该请出哪几位呢?民国年间遂溪文化名人陈其瑚说,康熙的评价把陈瑸“置之古名臣中,乃汲长孺、包孝肃以上一流人也。”排在后面的这一位,大家耳熟能详,是北宋的大清官包拯。包拯前面这位一般人没听说过,是西汉武帝时的汲黯,名长孺。
陈瑸一生忙碌,最惬意的一段时光是在北京任京官部曹跟着钦差去湖南出差。这段时光大约有半年,陈瑸不是一方主官,做为随员办理容美土司的案件。这时他专心读汉史,汉代的历史文化名人都写诗以记,给汲黯写的诗是这样的:武帝真雄略,能容黯直臣。如何内多欲,外施义与仁。帐中可其奏,严惮故难亲。淮阳卧治后,汉廷遂无人。
陈瑸从夸奖武帝入手,写汲黯为人倨傲严正,忠直敢谏,从不屈从权贵,逢迎主上,令朝中诸臣皆感敬畏。他见了权倾一时的傲慢的丞相田蚡,也只是拱手作揖,见了大将军卫青,亦行平等之礼。汲黯为人耿直,好直谏廷诤,曾四次犯颜武帝,三次斥骂丞相公孙弘和御史大夫张汤,言辞都极为尖锐无情。武帝被骂暴怒,杀心顿起,冷静下来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一心为国的“社稷臣”,从而多加宽容。
与汲黯有关系的成语有两个比较出名,一是“后来居上”。汲黯把武帝的朝堂比喻成一堆柴,烧火的时候老是从上面取。意思是说皇帝用人,老是用新人,而一些忠直老臣则老是被压在下面。后来这句成语的意义有了变化,而是用来形容和赞扬后来的人超过了前人。第二个成语是“门可罗雀”。司马迁对汲黯极其钦敬,为之树碑立传,不多叙政绩,而倾全力表彰他秉正嫉恶、忠直敢谏的杰出品格,同时也感慨世态炎凉,说汲黯得势时宾客满门,失势后门庭冷落车马稀。
现在一提到清官,我们马上会想到包拯、海瑞,很少人会想到汲黯、陈瑸。并不是因为后者做得不够好,而在于他们没有站在历史的风口上。所谓历史的风口包括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传播方式,历代传唱不绝的包公戏成为一种文化现象,让包公家喻户晓。而海瑞也因《海瑞罢官》等戏曲声名大振。这个文化现象给我们的启示是,研究和宣传当地历史文化名人,一方面要下功夫研究深研究透,同时也要注意寻找适合的传播方式。雷州的清端园是一处文化含量颇为丰富的陈瑸纪念馆,今年六月刚刚完成升给改造,“七一”期间参观者十分踊跃。希望陈瑸的声望能藉此再现其清名“天下莫不共知”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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