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兰巴托逛街
成吉思汗广场、国家百货和乌兰巴托商场相距不远,饭后散步就能逛完。我问当地朋友特木伦:“乌兰巴托有老街老店么,找些老东西看看?”
我对老街、老店情有独钟,新到一座城市,只要时间允许,老街老店是不容错过的。“东西还是老的好”,这句刷在某座市老街外墙的标语,让我过目不忘。老东西里有旧时光,老街老店是积淀历史文化最深厚的地方,相遇便有惊喜。
特木伦的单眼皮挑了一下,眼里闪着亮光,他微微一笑,一边把玩着指间一个老翡翠扳指,一边在前面带路。离商业中心不远,零散地分布着一些小店,店里有各种琳琅满目的物件,和大商场的琳琅满目的商品相比,这里镶着各种宝石雕着花的马鞍、寄托着草原人情感的马头琴、牛羊皮上如箭一般奔驰的骏马,用玛瑙、水晶、玉石、牛角、鹿骨做成的鼻烟壶、扳指更得我心。
这些物件有的是战争工具、有的是生产生活用品,带着鲜明的马背民族的印记,裹着岁月的“包浆”。熟悉蒙古文化的特木伦对老东西也有同好,往往能把一件东西从源头慢慢道来——
扳指是一种古老的护手工具,商代已有。古人射箭时将扳指套在勾弦的手指上,用以扣住弓弦,防止放箭时急速回抽的弓弦擦伤手指。冷兵器时代的扳指带钩,有实用功能,后世桶状的板指,多为把玩之物。我在土耳其博物馆看过皇家使用的不同时代的扳指,十分精美,既有实用性也有观赏性。
小而美的鼻烟壶简直是袖珍艺术,两三指宽的壶身,多由半透明的玛瑙、水晶、琉璃制成,顶着个鲜艳的壶盖,盖子带一把小勺,用于将壶内的鼻烟舀出——一种用烟叶和各种香料、药材等磨成的粉末,置于指甲,用鼻子直接吸食,然后酣畅淋漓打一个大喷嚏。精巧的鼻烟壶是彪悍蒙古男人的心头好,见面互递鼻烟是一种礼仪。据说,鼻烟壶最早是西方探险者从印第安人那里发现,然后传遍欧洲,明万历年间,西方传教士利玛窦来到中国,将鼻烟壶传来。
对于马背上的民族来说,英雄与骏马,是靠马鞍连接在一起的,因此,每一副马鞍都寄托着一个英雄梦,象征着胜利和荣光。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蒙古人会把马鞍做得如此精美绝伦,雕花、镶上金银宝石,披上绫罗绸缎,打扮得像盛装出嫁的新娘。
马头琴是蒙古民间一种拉弦乐器,琴身木制,共鸣箱呈梯形,琴柄雕成马头状,只有两弦,拉弦时声音低回宛转。据说,马头琴的发明是缘于牧人为了纪念死去的爱马,取其腿骨为柱,头骨为筒,尾毛为弓弦,制成二弦琴,琴柄雕个马头,每当琴声拉响,就如同爱马嘶鸣。牧人与马,情同兄弟。
在流连于老物件时,我发现了一块“袁大头”,正面印着袁世凯侧面五分像,背面是两株交叉的稻穗。袁大头是北洋军阀政府时期推行货币改革的产物,袁世凯复辟时外蒙古还属于中国的国土,后来又有许多华人过来采矿,银元在这里流通也属正常。
这块银元让我想到了奶奶和她的袁大头。小时候,如果孩子们身上有磕伤、淤青,她会煮个鸡蛋,用纱布将鸡蛋和袁大头包在一起,在伤处热敷,能化淤消肿。若是风寒感冒,依法在脑门、风池穴热敷,有驱风散寒之效。村里的邻居偶尔也会向奶奶借袁大头治病,奶奶从不拒绝,一来二去,不知花落谁家。奶奶每每说起这块银元,总像惦记家里一只走丢了的狗。
我向店家询了价,在接受的范围,果断买下。
图片均为乌兰巴托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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