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海看海
谢恩(廉江)
一家三口,上午10点40自驾从廉江出发前往广西北海。在路上女儿用手机预订了一间海景房。上了高速,一路导航,下午1点到达北海市区,找了一间有特色的米粉店,三个人吃饱喝足后来到酒店。
17楼的海景房视野开阔,远近海域和沿岸的景物尽收眼底,海面比较平静,酒店的楼下就是海滩,虽然太阳有些很猛,但我还是忍不住下了楼,在海边的沙滩上走了10多分钟,企图在沙滩上、海岸边发现某些蛛丝马迹,与海螺、海蟹或是一条海鱼来一次邂逅,而事实是我什么都没有遇到,太阳晒得厉害,只好空手而返。还是抓紧时间去看海洋馆和北海老街吧。
海洋馆“馆藏”很丰富,除了各种小型鲜活的海洋类鱼类,还有海龟海豹和各种鱼类标本,其中包括一些大型的鲨鱼标本,也许是为了补充内容,丰富展览,爬行类两栖类也不少,甚至还有鸟类和猴类等等,看得人目不暇接。水母很漂亮,种类繁多,配上五彩灯光,像童话世界。五光十色的水母舞动着伞一样的身子和触手,有的自身发着光,直让人怀疑它们不是真的。
沿着北海老街走了三四百米后,我们来到“观海长廊”,此时,夕阳西斜,海风微吹,暑气渐无,偶尔见到有钓鱼的人,不由分说,我是会停下来观看几分钟的,海蚯蚓钓鱼是我之前没有试过的,那海蚯蚓看上去像多足虫,听说也称海蜈蚣。
我们在海边一间有点规模的饭店里吃晚饭,自然会点一些海味,烧蚝80元一打,同廉江的酒店差不多,糯米蒸海味,让我想起湖南老家的那个香,那个软,那个甜,那个黏。老家的糯米饭说出来就会让人流口水,家乡人常用来打糍粑蒸甜酒和包端午节的粽子。包粽子的糯米是用碱水泡过的。
晚饭后,本来计划是去北海银滩的,由于时间已晚,只好明早再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第一个醒来,看看手机刚好6点,透过半闭的窗帘,海似乎就在枕头底下。不行,我们是出来旅游的,不是来睡觉的,趁天气凉快,得抓紧时间去海边走一走。我把女儿和妻子也叫起了床。
窗帘全部拉开,朝外一望,海,海呢?海不见了,昨天的海变成了滩涂,远处星星点点的人们正在赶海,靠东面的人群十分密集,弯腰驼背都在寻找各自的宝贝。
我先下去了,去海滩看看,你们随后来,我迫不及待地下楼去。
滩涂的沙是实的,我穿着皮鞋踩在上面,心里总有一些不踏实,毕竟昨天这里还是一片海。走近人群,赶海的大多是当地的妇女,他们戴着斗篷遮阳帽之类的。防晒是必须的,此时还不到6点半,面朝太阳刺眼得很,这些妇女都穿着长袖戴着手套脚穿雨鞋,他们手中使用的工具也各不相同,有的看上去是自己特制的,应该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创造发明的。有挖海螺挖海贝的,也有专门挖沙虫的。沙虫又称海上人参,可谓海上珍品,挖起来亟须经验,一般的人恐怕是挖不到的,首先应该是找到沙虫洞,然后判断里面是否有沙虫,还须判断洞的走向,也就是虫眼在沙里的路径,挖到后要果断快速地用手捉住,不然它会钻得更快更深。听说沙虫的生长对环境要求很高,在污染的海域很难生存。挖海螺海贝也许会容易一些,但还是有不少窍门,有经验的挖一个一个准,没有经验的整片挖下去也挖不到几个。这让我想起家乡山区挖冬笋的人,挖冬笋的里手通过观察竹子的生长和地面状况能判断出冬笋生长的地方。一方山水养一方人,这些都是劳动与智慧的结晶。
远处的浅海中,也有不少穿着雨服,手里舞动着类似如操网的渔民,他们身边放一个像木盆一样的东西,飘在水面上,应该是用来装“战利品”的吧。
我曾经去过大连、烟台、海南、湛江、钦州的海边,却没有亲眼目睹过同一片海域的潮起潮落。这落潮的海边如同内陆光水塘,收获中伴随着快乐。
吃完早餐我们驱车前往北海银滩,在去的路上还是阳光灿烂,到了景区太阳像害羞的小姑娘躲进了闺房,风儿出来笑迎我们。沙细得像面粉,很难寻找出一丁点杂质,整个海滩都很干净,干净得难以形容,是不是与这里成群上万的“清洁工”有关?他们个子很小,速度极快,忙碌的很,他们是沙滩蟹,又称招潮蟹。以前我见过沙滩蟹,很难抓住他们,一靠近就钻进附近的洞里,而这里的沙滩蟹,也许是因为太多,靠近他们的时候,慌忙中互相乱撞,很难找不到自己的巢穴,见洞就钻,来不及钻洞和没有洞钻的,慌忙趴在浅沙里,一动不动,它们一定不知道自己还露出半个身子呢。这个时候伸手去抓,照样一动不动,一副装死的样子。这些勤劳的小家伙,滚出无数的小球,似乎永远不知劳累,他们的杰作应该是想把整个海滩都铺上一层小球吧。海滩上很难发现贝壳,全然是沙滩蟹的天堂。
银滩很大,号称天下第一滩,确实是我去过所有海滩最大的一个。面朝大海,远方的尽头,像一条平直的山脉,潮水从远处向脚下涌来。海,原来是一座山脉!它的峰顶没有连绵起伏,而是向两边天迹无限延伸。这山脉有多高呢?
海滩的坡度平缓,适合游泳,听说现在的海水不及以前的清澈了,不过游泳还是可以接受的,对我们而言踏浪更适合一些。脱下鞋袜,卷起裤脚,走向浪花,海水凉凉的,沙地软软的。风和景明,踏浪而行,把自己融入沙滩和海洋,所有的艰辛和忧伤仿佛都被海浪带走,剩下一个纯粹的自己。
滩上的海水有些浑浊,但我还是用食指蘸了一下,点在舌尖上,尝尝这海水的味道。尝海水,不知是不是一种怪癖,每次去到海边,我都会尝一下海水。第一次尝海水是好奇,那海水很清亮,忍不住想尝一尝。都说海水又苦又咸,这么清亮明澈的海水,怎么会又苦又咸呢?于是,掬起一捧,用嘴吸了一口,接下来可坏了,立马吐出,不断地用随身带的矿泉水漱口,可舌头还是很麻,麻了大半天。不同地方的海水味道还是有别的。
离开银滩时,好想带走一袋沙,里面装上几只小蟹,把他们养在家里……这只是个想法,甚至想把整个海滩都带回家。大自然的造化就是这么神奇,是某个地方有的,它只能属于某个地方。自然美,我们无法复制。
海滩上留着我们一串串脚印,潮水一来,就会被全部刷掉。北海银滩,我们已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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