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海湾
郑晓晖(坡头)
宽宽的湛江海湾,海鸥在海面上翱翔翻飞,各种船只在这里来来往往。千百年来,历经多少沧桑,有着多少感慨……
这滔滔的海湾,连着南海连着太平洋,连接着五洲四海。南宋朝廷最后的小皇帝和他的臣子,曾从海湾外海摇摇晃晃地乘船登上了硇洲岛,然后便留下了宋皇城、宋皇村、宋皇井,还有那祥龙书院,然后便借着海水,仓皇逃到了崖山……
海湾两岸曾是两片“荒蛮之地”,春风不度的地方。清朝也曾在岸边设立过炮台,因有炮台,旁边的村子就叫做“炮台村”,村边一座庙宇,就叫“炮台公庙”。因“天高皇帝远”,更因为清政府的腐败无能,有海无防,炮台形同虚设,就像菜园子里的稻草人,吓唬一下出没的海盗而已。因为一座炮台,只有一门土炮,炮手就是炮台村一个吃着朝廷俸禄的村民。这门炮威力实在有限,退潮时,点了火,炮弹连水边也打不到。因此,这个海湾,就像一个洞开的门户,什么人都可以进出。
于是,老远老远的欧洲强盗来了,几百人开着坚船,操着利炮,给清政府一纸照会就闯进来了。南营、东营、西营,几个营房扎下来,就将湾口一个小小的“广州湾”村坊,扩大为横跨海湾两岸的大“广州湾”,长长的海湾,就成了强盗胯下被殖民被奴役的地方。日夜不息地流动的海水里,有多少是血,是泪,是屈辱?当然,还有民众的愤怒和反抗!红坎岭上的呐喊,南柳村的歃血,赤坎河岸的鏖战,坡头三月三的示威,就是对被侵略的回应。将殖民者建的灯塔和海关楼分别叫作“鬼笔”和“鬼楼”,建庙宇设计个饰物,取名叫“番鬼托梁”,这些带“鬼”的称谓,就是对殖民者的蔑视。
渔村庄稼地上出现了殖民者统治用的楼房、教堂、银行,街道有了,码头有了,商铺有了,烟馆、妓馆和赌馆也有了。平静的土地上,嘈嘈杂杂变了模样。汤汤海水啊,还认得出几张白帆,几棵红树林?你上空盘旋的鸥鹭,发出的鸣叫是在哭泣吗?
海水呜呜咽咽了好几十年后,在日本鬼子投降的第三天,在山城重庆,一纸交收广州湾的协议,让海湾的两岸回到了祖国的怀抱,那一天海湾里奔腾的浪花哗啦啦的尽是欢笑声。
归来的广州湾要建隶属于省府的市。因此处曾有过椹川县之谓,又受唐人谢混“人有水木湛清华”之句的启发,决策者遂将“椹”字去木改水为“湛”,释“川”为“江”,一个漂亮的名字随着城市的成立出现了。新中国成立后,更将带有殖民色彩的“东营”改为麻斜,将“西营”改为霞山。万顷碧波,终于洗尽了百年耻辱,“湛江”这座新城,如出浴的美人,光彩照人。
海湾不舍昼夜地流动着,见证着海湾两岸的变化。我曾无数次坐着木帆船、汽船、车轮渡船在海湾两岸之间来来往往,看着船头犁开雪白的浪花往两边飞溅,听着欢快的涛声滚滚而来,听着战舰、巨轮的汽笛声破空响起,我感受到一座滨海城市的勃勃生机。
湛水滔滔,湾面辽阔。在它出海口的边上,撒着几个海岛,护卫着这美丽的海湾。湾内,水深波平,实属天然良港。于是,新中国成立之后,一座座龙门吊耸立在港区,一艘艘来自世界各地的巨轮,缓缓地停靠在码头,一列列的火车又将货物从港区送到四面八方,当年的小渔村,成了美丽的港城。
我曾在这新生的城市里读过几年书,曾流连于椰树成林的海滨公园,徜徉于窄窄的旧时法国大马路,仰视过高高尖尖的维多尔教堂。更多的是见到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宽敞的大街不断延伸,年轻的城区不断扩大……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十四个沿海开放城市的机遇,让港城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在春风荡漾春意盎然的日子里,我临海而居,天天眺望着海湾,只见湾面如画,涛声如诗,海鸥于飞,百舸争流,满海湾呈现出一派生气勃勃兴旺发达的景象。是的,油城落户在海湾东岸,钢铁新城崛起于东海岛上,城市拥湾发展,东扩西拓,日新月异,成了北部湾中心城市,美丽的海湾,能不欢欣能不骄傲?
我们曾经埋怨过海湾如天堑,给我们造成了出行的不便,我们曾埋怨过海湾,说它吓跑了投资商,阻碍了发展。当一桥飞架海湾,两岸比翼齐飞,我们就十分感谢海湾。海湾及其支流,远远地深入城市的腹地,天造地设般让这座还是年轻的城市,城在海里,海在城中,格局别具一格,洋溢着浪漫的情调。漫长的弯弯曲曲的海岸线,让海湾两岸,袅娜多姿,风光旖旎,美不胜收。
这座美丽的城市,有着亚热带风情的地方,因为滔滔海湾的滋润,树木常绿,硕果挂满枝头。香蕉的浓郁,菠萝蜜的清甜,龙眼荔枝的甜蜜,让人们的生活都是甜的。当大网晨撒,渔歌晚唱,海中的奇珍,变成了餐桌上的佳肴,人们真实地感到生活的幸福。
蓝色的海湾,融通着遥远的海洋,海港内一艘艘巨轮正在鸣笛起航,顺着滔滔的海湾驶向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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