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城市,寂静时分,你说,我听…… 好朋友是怎么变疏远的

湛江晚报 2020-04-12 09:10

(网络图片)(网络图片)□阿尤(赤坎)

说好了做一辈子的朋友,守着彼此到老。可是,现实里,人总是会慢慢长大,生活的轨迹一直在变化,不断结交新朋友。从前的好朋友,很多时候,就那样慢慢地疏远了。毕业了,工作了,恋爱了,结婚了,有孩子了,生活越来越忙碌。好像用来经营友情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沟通的方式越来越多样化,却不再有冲动在深夜拨通谁的电话谈谈心事。

曾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如今怎么变得疏远了呢?

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走散了

刚从婺源回来,在旅游网上发过帖子,几位网友都说,要不大家约来见个面吧。那是近二十年前了,我们这类喜欢背包出门旅游的,被称作“驴友”。

因为有共同的爱好,大家相见如故。就这样,大家成了很好的朋友。我们不是在路上,就是计划在路上。于是,每当有伙伴旅游归来,我们就会有聚会,分享旅途的所见所闻,分享拍摄到的美景,分享美食。

莹子(化名)和我有谈不完的话题,她刚买新房时,我们常约着一起逛家具商场,她家的藤沙发、原木书柜、床皆挑了跟我家一样的。每次到她家作客,我都有种回到自己家的感觉。

晚上,有时候聊得太晚了,索性就不回家了,在她家借宿。两人头挨着头,可以聊一宿。说起年少时的梦,还有那些如风的心事。直到窗外的小鸟热闹起来,天色渐明,两人才觉困乏而睡。

朋友陪伴的时光,温暖、明朗。几位伙伴里,还有一位朋友,如姐姐般待我,她叫度度(化名)。她比我大十岁,平常都很照顾我。那年我爸爸患病,我们见面时,我很伤心无助。她在饭席上没有说什么,几天后,打电话给我:“我问了朋友,广州有一位医生治疗这个病有经验。你别灰心,凡事总有解决之道。”她就是这样的朋友,默默地关心着我,并给予帮助。

这十多年来,我结婚生娃,生活的重心不再和从前那样。以前,生活里尽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如今慢慢地变成妈妈的角色。每天忙着照顾孩子,照顾家庭,闲暇的时光变得愈发稀少。那些枕着铁轨声入睡的狂梦慢慢地消散。而我这几位在路上的朋友,依然热爱旅游。在我们聚会时,我也没多少新鲜的旅途故事可以分享,只能作痴汉脸去欣赏她们的分享。

一直以为可以一辈子亲密如初,却渐渐发现,各有各的人生轨迹,慢慢地,我们的话题不再重叠,生活的交集越来越少。

有一次我约度度吃饭,她说没空,我便另约了朋友去吃饭,却遇见她和另几位伙伴从饭店出来。当时我心里有些难过,他们向我打招呼,心酸的我回了一句:“你们倒好啊,一起吃饭都不叫上我。”

后来,度度跟我解释那是误会,她原来确实已有安排,这个饭局也是临时的。她对我说:“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这么忙,我就不想又临时叫你,怕你走不开。”原来,她是在体谅我。

生命里,我们曾经那般亲密,即使现在变得疏远而客气,但陪伴过的时光,永远弥足珍贵。

点评

曾经全心全意陪伴过的朋友,哪怕因为生活轨迹不一样,交集越来越少,那份情谊并不会因此而消散,都是人生最宝贵的风景与财富。

伤了彼此的心

李玉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俩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小学、初中都在同一所学校,高中时,她搬家了,可我们从没断过联系。我们的衣服都喜欢换着来穿,这是李玉的“发明”,她总说:“这样我们就可以省一半买衣服的钱。”不仅如此,我们还会分享所有的心事,包括收到的情书,以及带着对方去看自己暗恋的男生。

报考大学时,我们如愿以偿地考到同一座城市读大学。

周末时,我们会约着一起到处玩,逛遍了这座北方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的家境不如李玉,所以大二时我就开始做家教挣生活费。李玉总劝我:“做那个挣不了多少钱,我可以资助你,等你以后挣钱了再慢慢还我也不迟嘛。”李玉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女生,她的朋友很少,亲密的几乎只有我一个。我性格比较开朗,身边的朋友也比较多。我也清楚,自从我做家教后,她的假期就更孤独了。

有一次,我正在一户人家面试家教,李玉的电话打过来,我直接挂了。她紧接着又打过来,我跟坐在对面的阿姨说着抱歉,连忙挂掉电话。阿姨一脸疑惑:“是男朋友吧?”我有点尴尬,正想解释,电话又响起来。这一回,我把电话调成了静音。

面试结束后,我回拨李玉的电话。她没接,我了解她的个性,她肯定生气了,以为我故意不理她。我坐公交车到她的学校找她,路上下起了雨,我没带伞。下了车,我在车站躲着雨,打电话给她,希望她过来接我,她却依然没接电话。雨越下越大,车站里人来人往,我心底蓦地涌起一阵疲倦。我站起身,坐车回去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冷战,彼此间不再说话。

过了大半个月,有一天我回宿舍,见到李玉站在门口等我。我心下了然,于是笑着上前揽住她的肩,我俩和好了。那天,我用当家教挣来的第一份工资买了条心仪已久的裙子,正好收到了包裹。见李玉来了,便愉悦地向她分享我的快乐。她淡淡地说:“你这么辛苦,为的就是这条裙子啊?”进了宿舍,我去洗手间,出来后,只见李玉已穿上了我新买的裙子。我心里有些不高兴,李玉全然不觉:“我穿很合身呢,先让我穿穿,我也刚买了新裙子,咱俩换着穿吧!”我低声抗议着:“这条裙子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李玉明显有点生气:“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计较?咱俩什么交情?”见我没回话,李玉叹口气:“我就知道,你现在不一样了,样样都跟我讲界限,好像我真的打扰了你的生活似的。”

我心里也很难过,却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李玉把裙子还给我:“我今晚有课,先回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在想,是我说错了话?还是我的态度让她伤心了?她是我要好的朋友,我不想伤了彼此的和气。但是,我们毕竟都长大了,不可能回到小时候。毕竟,我有了自己的界限与空间,我希望她能多体谅。

但终究,李玉并不理解这一点。我们,还是渐渐地疏远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了。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点评

界限感是人际交往中重要的部分。小时候的友情多是不分你我,但每个人都要学习成长,也终将成长。这时候,换一种更成熟的心态去尊重彼此,友情可以更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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