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掩映红色炮楼
初到雷州市客路镇乐尾村,让你找到这座红色炮楼还真不容易。远望只见一座30米高的绿色巨大鸟巢筑在田野中,走进“鸟巢”树枝垂长自然形成的大门,才得见浓阴巨伞庇护下的这两层红砖炮楼的真貌。
斜叶榕无数灰褐色的根枝以炮楼的一角为中心,向四处伸展,如同无数巨蟒纠缠盘绕,裹住了炮楼的身躯,其中两条枝干随着墙壁转角呈直角平行爬伸。树的周围不见青苔,雨天,根枝的末梢呈白色。历经百年,它达到了此类植物的极至,编织成一座自己的宫殿。而建于1916年的老炮楼在它的包裹中愈加坚固,如一对感情历久弥坚的伴侣,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1945年,乐尾村人吴立本是客路镇党组织早期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在此炮楼组织和建立了中国共产党地下工作联络站,开展党的工作,壮大红色力量,为革命胜利做出了贡献。
炮楼、树和人在冥冥之中有着不解的缘分。树冠覆盖好大一片地,走进去,就像走进树的宫殿,炮楼是主楼,长满老疙瘩的树干依墙盘踞成一尊龙椅。两个天然的大门对流着,乡亲们坐在树下乘凉聊天,日头晒不着,他们说,树门随人而变,人们经常出入的地方树枝自然成门,否则自动关闭。村里上了点年纪的人都记得,这棵老树救了村里不少人的命,它居然还是不错的中草药,叶和树皮根须均可入药。我仔细摸了摸老树,干燥燥的,苍巴巴的,但它的叶片却稚气未脱,像是刚学画的小孩随意勾划出来的线条,不规则,不对称,这就是斜叶榕得名的原因吧。
老树掉下很多树籽,它的果不大,跟花生米一般,落地的橙黄色果子使它周围散发着甜腻幽深的清香。一颗夹在地砖缝里,几只嫩嫩的小绿芽顽强地钻了出来,它的种子或被小鸟叼走,或被风吹走,只要停留,随时随地,它都能生根发芽。
这百年老树,当初应该也是调皮小鸟的杰作。炮楼顶的一颗种子,受到阳光雨露的滋润发芽了,其根就沿着炮楼由上而下植入地底,并长出几根柔软的枝条。这枝条细小柔软,弱不禁风,漫不经心地攀缘在炮楼墙壁上。慢慢地树干坚硬如铁,树叶莽莽苍苍,一座山一样的蓊蓊郁郁。炮楼从房顶老到了门槛,而树却一年年高大起来,守护着老炮楼的根基。有着特殊经历的炮楼与有着特殊生命力的树一样,都会引起我们特殊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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