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与橙子之外

宋立民（赤坎）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12月21日，一年一度的考研拉开帷幕。

今年，341万考研大军奔赴考场，比去年再增51万人，被誉为“史上最难考研年”。于是，在考试前夕，学子们纷纷通过各种方式来祈福，希望能够保佑考试顺利通过，这才导致了“孔子与橙子都很忙”的新闻标题。

21日，考研第一天，政治题目就上了热搜，还排在第一位。引发9亿人次阅读，70多万人讨论。有的考生出了政治科考场泪流满面，感觉绝望而放弃了后面的考试。

看着橙子上写着“一研为定”、“考研成功”……笔者仿佛窥见了莘莘学子拳拳的心与渴求的双眼。可再查查数据，去年考生238万，录取总人数722225人，报录比为3.3，今年很可能四个考生还录取不了一个——孔夫子与橙子都没有办法。

应该说，面对经济形势与就业压力，学子的选择是理智的，也是值得同情的。笔者“语重心长”地教导弟子：硕士毕业你就可能到一所民办高校执教，教书的内容很可能就是考博士的复习，比教中小学“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外加假节日迎接检查打扫卫生好一点。

当然，在大学讲台上站了38个年头的笔者，也与日俱增地深深体会到：浩浩荡荡的考研大军里，纯粹为了“做学问”而攻读的弟子，“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的弟子，比例同样越来越少。

遥想1982年，在河南大学图书馆，吾侪考研一族呼出的热气融化不了窗玻璃上的冰花。大家偶尔传递一个好消息：考上研究生月薪26元！而当时的毕业生，大把省委、省政府的“好工作”等待着大家。彼时，“学问”的神圣是远远超过“县处级”乃至“地厅级”的。

前一段，随着贪官头上一顶顶博士帽被揭穿，随着明星的“高学历人设”现形，“读书无用”的论调再次抬头。无奈“华为年薪百万聘用8名博士，最高年薪201万，最低也有89.6万”与“南方医科大学聘请1991年生的北大博士担任博导，提供220万的安家费90万的年薪”的消息，给考研大军打了强心剂。再退一步想想，为了自己年薪更高、生活得更好而读研同样无可厚非，学历层次与科教发展总是成正比例的，更何况还有大批出国获得学位的学子。孔子与橙子之外，“读书改变命运”的命题永远不会过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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