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即兴曲 评黄廉捷诗集《穿行》
时间给予了黄廉捷写作的渴望、自信和持久的激情,这一切因为岁月给予的馈赠。“1992年的秋天,爱的空气布满沙河顶”,这一年之于黄廉捷,那是一个诗歌转喻的日子。这一年,他从湛江来到广州读书,命运由此得以改变。命运这个神秘的事情让我们有幸互称同学,我们班只有十四个人,都是从广东不同的地方考进来,热爱文学的校园之星,以戏剧之名走到一起,当年的青年才俊,激扬文字,但理想难敌生活的艰辛,后来能坚持文学创作的少之又少,黄廉捷最终成为文学的缔造者。
在黄廉捷最新出版的诗集《穿行》中,黄廉捷以“光线在旅行”“光滑过的密集地”“我注定以漂泊来陪伴渐行渐远的时光”三部分来构成。人生来孤独,如何排遣这份寂寞和无助,黄廉捷给出的答案,是用诗性来穿越孤独的日子。
漫不经心的书写
来吧,让我拥抱一下你的哭声
那个不知,
是睡着了的,还是醒着了的……哭声
这一刻
来吧,和我一起去感受太阳的光
当然,还有那醉心的春阳
我会为你披上一件五彩圣衣
也会为你添罗嫁妆
来吧,抱着我去体会人生的不一样
记住,人生总有辉煌,人生总有跌宕
来吧,让我最后感受你的哭声
当我远去时
我相信
你那一定是醒着的……哭声
哭声如音乐中的奏鸣曲,它应和了斯坦利导演说的,他永远不会写那些还没走到穷途末路的人。
黄廉捷以独特的性格表达了他对诗歌近似乡愁般的爱恋,他善于此道的书写。不过在鲜明的生命力后面,他常有小调性的哼唱,入情入肺。他用放松的笔触来书写生活中喜悦的瞬间,愉快的嗓音什么时候都是我们所悦纳的,不过,一个真正的诗人要在现代性破碎的梦里打捞出更多的炽热和凝思才对,在这一点上,他的诗歌披露了岁月磨砺中的智慧和沉稳。文学说到底,就是要打破逻辑、语言、形式的传统观念。黄廉捷一直在语言的发现上不断出发,读戏剧创作那些日子,黄廉捷已经发表一些作品,毕业后,他到传媒机构当记者,我对黄廉捷那时能否在文学这条路走下去?走多远?内心有过一些疑惑,但他没有屈服时间的压力,他反而在写作上找到自己的解药。之前他写小说,还出版过小说集《淡淡的沉默》和长篇小说《爱情转了弯》,那一天,他突然以诗歌作为主攻的方向,诗集不时一本一本地出版,令人十分惊讶。从小说到诗歌的转变,它是叙述方式的转变,思维的改变,也是文化、气质和风格的契合,显然,他没有选择错。
《穿行》这本诗集,黄廉捷以“光线在旅行”“光滑过的密集地”“我注定以漂泊来陪伴渐行渐远的时光”三部分来构成。人生就是穿行,生命的穿行,精神的穿行,欲望的僭越。在他这里,文字的穿越变得更为真切可感,时为缓慢,时为急切,时为幽雅,时为粗野,不论是叙述或者抒情,他都在寻找心灵全方位的参与,都渴望着心灵高度的欢欣。杜拉斯说过,当一个作家,首先要穿过黑夜。林中的黑夜,是随身带着写作,与它穿越这个黑夜。在《穿越》这首诗歌中,黄廉捷写到:旅程是那么的可恶/我滑落没有影子的底层。人生来孤独,如何排遣这份寂寞和无助,黄廉捷给出的答案,是用诗性来穿越孤独的日子。
诗人若不是把自己交付给他所热爱的诗歌,他很难抵达非个人化的地步。黄廉捷有一本诗集的名字叫《漫无目的》,我以为他想把自己的写作视为即兴写作。即兴一直在变化和调整,从不固定,难以被分析和精确描述。对瞬间缺失的召唤,就像试图去抓住一些不再存在于此的东西。“梦挽着春天的脖子听枝条念诗”“玫瑰色的晚上只有痛苦的回响”“暮色在思考悲观者带来的问题”“灵魂的地址被箴言绑定”“叶子与灰色结在一起,和许多能叠起的影子拥抱”这些句子本身就充满了即兴感,它们不为一种最为缜密的情节所束缚。之前黄廉捷写作,他用准确、形象、到位的语言,用清晰的句子来表现,但有时候他漫不经心的书写反而解放了自己。自由即兴写作是一个多样化的过程,它反而不是专业化的,但也需要训练某种可能,就像绘画平衡好形状和色彩以达到合适的效果。
戏剧性地展现心灵
脚印抬起头,平地响起了波涛声
无形的风吹散虚空的云
与春天发生了感情
草地停止流动
把过早围着树木打转的抽象符号凝固
似偷渡者怕人发现
高大有时也会落入无声之境
辽阔不只是湖面的专利
人间不会缺少春天
可以把构思叠高些
将光芒与褐色写进书中
让久违的回声落在草场上
饮白云,喝凉风
原野的翅膀会跟着天空哼唱
随想也是即兴,黄廉捷的这首《随想曲》就是灵感突然的莅临,就是所要书写的对象在感知的急促迸发中被他抓住。当一些过于严谨和老套的东西被肢解,旧的意象就会解散,想法与语言就会去寻找新鲜、有效的联合,优秀的诗人应处在语言、形式的实验中心。古代的诗人需要应景作诗的能力,当下的诗人如有即兴写作的能力,那也就拥有了突然的光芒,可以说现代舞就是即兴的诗篇,舞者没有经过刻意编排、随心所欲地跳出动作,是一种即时兴起。这一切需要无语言心理状态的情境重构,一种随时准备接受外在物件的状态,但这一前提是,你必须在专业领域长期钻研中厚积薄发,就像那句俗话说的“你必须非常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诗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尤为紧要,一个瞬间的想象空间,一个句子的痕迹掠过,必须深深地参与到整个形象里去。黄廉捷戏剧性地展现心灵,他学会把自己释放出来,他的部分即兴创作很好地满足了他的创作欲望。
诗歌是先于我们存在的未知的神秘,任何时候我都认为一个诗人应有等待一首诗来临的状态,一种渐进式的感觉提升,这样的时刻来临时,某些时候又意味着忘却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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