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那棵菠萝树还在
○徐中裕(赤坎)
第一次感受到生死,是四年前老爸的离世。躺在家乡祠堂的父亲孤零零,气若游丝的样子,我永远记得!父亲的坚强还是敌不过上天的狠心,离我而去了。
父亲十四岁出来工作,在公社粮站花生油作坊割牛草,虽然离家乡不是很远,但父亲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年纪轻轻就承担了家庭全部的责任,他带着三个妹妹,其中一个妹妹还是弱智的。那时的处境,父亲的苦,我是理解的啊!
回想小时候,我是很快乐的,逢年过节,父亲总是骑着自行车,带我和姐姐、弟弟走门窜户,看七叔八姑。浓郁的亲情一直影响了我一生,让我懂得故乡的深情厚意,让我有着永远散不掉的故乡情结。
老家,是父亲梦想的地方,以前读不懂它,直到现在父亲走了,我才慢慢的读懂,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自己的幼稚和不孝!
父亲跟我生活了差不多十五年,回想起来,才知道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我所谓的聪明才干,才是愚蠢至极……不懂父亲的苦,更没有用心去关心一下他的孤独!总是天真的认为,父亲永远会在我身边,把今天的孝敬,可以放到明天或后天!
以前,父亲就像一台机器,不分昼夜地运转着,白天在工厂干一天的活,半夜又要爬起来,煮好猪食,早早喂完猪,赶在七点半前去上班,下班后又要去湖光岩山里摘猪菜,半夜还要切好猪菜,而他每天的睡眠,经常只有三四个小时。那时候,我们每天的生活仍然艰辛,一个人养四囗人啊!邻居经常议论我父亲的身体是”铁打的”。时光磨走了年轻的容颜,却磨不走父亲的意志力。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父亲一直在粮食加工厂工作直至退休。工厂生产的粮食,每一麻袋两百斤,全部是靠肩膀扛到仓库,我看到父亲被压弯了腰,那时候单位里驼背的人比比皆是。父亲身高一米八,体重不到120斤,身体单薄的很,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看到的是他咬牙喘气的样子,父亲似乎有着一副压不垮的腰板。风里雨里,父亲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会是怎样的后果……他咬紧牙关撑起这个家。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很聪明能干,什么农活都懂。那时候父亲自己开荒造田,种花生、种玉米、栽地瓜,全部要靠人工挑水。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他挽起裤子赤着脚,一次次走进冰凉的渠水,弯着腰,挑着两个大大的水桶,一趟又一趟,在水渠和坑坑洼洼的庄稼地里来回奔波,解决了家里吃菜的难题!
后来,渐渐长大的我去入伍,姐姐参军读了军校,弟弟也考上了大学,全家的担子才慢慢的轻松下来,父亲开心的不得了。我想这一些,可能也是我们对父亲最大的安慰吧!
为了这个家,父亲吃的苦,流下的汗水,经受的磨难和委屈,难以用文字描述。2014年,父亲病了,我曾经带父亲到市各大医院看病,得出的结果是,病情相当严重,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听天由命,顿时我觉得天晕地暗,悲伤欲绝!心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总是以为是一个恶梦而已。
每次回到家乡,每当汽车驶过桉树小道,远远就看见了熟悉的村庄,还有门前那口鱼塘,一群鸭子在水里嬉戏打闹,旁边的菠萝树还在,可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父亲了……
家乡的菠萝树还在,还是那样的熟悉,仿佛是父亲的身影,依然熟悉。
新闻推荐
本报讯(记者欧丹丹通讯员李华文杨欣怡)日前,赤坎区监委面向社会招聘13位专职陪护人员。为提高陪护人员的综合素质和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