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对日常生活的提纯和再还原 读杨梅诗集《琐碎的格子》

湛江日报 2019-03-14 11:31

吴荣强(佛山)

70后女诗人杨梅是我的湛江老乡。她原名叫杨晓婷,习诗较晚,但进步很快,且实力不容小觑。她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文字表达欲,和还原日常生活的某种魔力。2018年3月份,我收到她寄来的诗集《琐碎的格子》,拜读之余,在我脑海里逐渐形成的关于杨梅的诗歌印象,越发清晰。

打我2016年开始写作,对家乡湛江那边的诗人作家尤为关注。这其中值得向外界大力推介的诗人,当属女诗人杨梅。她的写作呈口语化,情感充沛,语言“简洁但不贫乏,有一种深刻的朴素”(于坚)。她从生活各个维度打捞出来的诗意,鲜活、迷人且别致。许多知名诗评家曾撰文推介过她,此举对于年轻的诗歌爱好者来说,鼓舞的力量不言而喻。这恰恰也说明了,杨梅作为湛江诗坛的后起之秀,她的诗歌写作,已然具备了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与质地。

著名文学评论家刘晓彬说过,“一个人有着强烈的情感并不等于诗歌作品里就一定有着强烈的情感,这其中有一个艺术创作的过程,这也是普通人与诗人之间的区别。”受唐诗宋词浸染多年的杨梅,之所以能够成为诗人,是因为她有着异于普通人的灵敏和细腻,有着对这个世界的敏感认识,她一直秉持着一个真诗人的态度,那就是说真话、做真人和写真诗。艺术创作的过程,其实也就是一个人的心灵自我洗涤和升华的过程。除此之外,女性写作的悲悯、柔软、关怀和率真,也为杨梅的诗歌写作增色不少。

所以,当我们读到她的《我见过一块死去的石头》的时候,心灵震动的幅度虽然比不上《我也喜欢喊》,但感动,却是依旧:“我见过一块死去的石头想象过它的内容、身高,质地软,还是硬我甚至希望能下一场雨洗涤一下它斑驳的面容让它死得舒服些、干净些那天阳光出奇的好我忍不住伸手试了试它的体温那时,四周一片寂静众草木垂着手,肃静它肯定也伸出手摸了摸我我这个活着的人,竟然比一块死去的石头还要冰冷”。杨梅的这首《我见过一块死去的石头》,沿用一贯的拟人化艺术手法,把自己内心的想法、感觉,置换为一个与世界对话的方式,把心底无私的爱,诗意地传递给读者。通常意义上,我们见过的石头,都是冰凉、没有体温的,除非有阳光的照射。那么,本诗作者是如何把一块毫无诗意的石头给写活的呢?我们暂且忘掉这首诗里所涵盖的技艺、修辞和知识,单通过文本,亦可发现,这首诗表面上看似是在写石头,其实,更多的是在讲述一种很微妙的人际关系。即一个年轻人,对一个垂暮老人的怜爱、敬重和情怀。

评论家陈良运曾坦言,“在诗人不同境遇下产生的各个作品中,可以形成不同的、丰富多彩的情感意境,给读者以多种多样的审美的感受”。杨梅借居他乡,无心插柳时收获不少佳作。下面这首诗并没有刻意去遣词造句,也没有多余的煽情,甚至,诗中所罗列的几个意象,也都是我们生活当中,随处可见的风物。因此,在我最初读到它的时候,有感同身受,更饱含热泪。我特别喜欢诗中的这几句,“作为一滴泼出的水/我寄居蟹一样活着/背负一所没有姓氏的房子/晴天,晒太阳”。如作者的经历一样,我在佛山南海也漂了近十年,个中的艰辛和委屈,不可能不知晓。

事实上,我在杨梅的这本《琐碎的格子》里,的确也找到了一些如陈年佳酿般的好诗,如下面这首《每个清晨都是幸存的》:“每个清晨都是幸存的/三十岁之后/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太多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他们大多都还年轻/却都患上严重的骨质疏松/散成一滩颜料/涂抹在大地上/而我是多么的庆幸每个清晨,/还能热爱熬白粥,煮面条/还能给身边的人捧上粘稠的爱/得以填充他们空了一夜的胃”。可以这么说,这一首一气呵成的诗,宛如一曲静谧、温和的小夜曲,既驱散了深夜里的孤独,也给人带来了希冀。比起太多走着走着就散了的人,“我”是多么的幸运,还能热爱,还能在每个清晨,熬白粥,煮面条给身边的人。所以,读这样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的佳作,仿佛春风拂面。

霍俊明说,“写诗和生活都需要判断力和掌控能力”。的确,写诗并非全是对日常生活的简单复制和赘述,而是提纯和再还原。依我看来,若作者没有很深的文化积淀,恐怕很难写出生活气息如此浓郁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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