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掣鲸看此手 从诗书画印中看叶植盛

湛江日报 2019-02-18 08:53

南粤田园(国画)叶植盛 作独钓寒江雪(国画) 叶植盛 作田家风味(国画)叶植盛 作□万益

才力应难夸数公,凡今谁是出群雄。

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

这是杜甫《戏为六绝句》组诗中的其中一首,慨叹当时文风的浓丽纤巧,像翡翠鸟飞翔戏逐在兰苕之上,小灵小巧,柔媚而浅薄,而没有掣取鲸鱼于碧海之中那样的雄健才力和阔大气魄。反观当今画坛,大写意绘画凋敝,追求工巧纤媚,敷色浓艳成为习尚,颇类杜甫当年指出文坛诗文风气的病症。针对中国大写意在当代国画发展中的现状、困境与危机,叶植盛不仅从理论上梳理写意精神内涵,更从创作实践上张扬了中国画大写意的精神主旨。叶植盛的大写意绘画真力弥满,真骨内藏,无媚巧之姿,绝甜俗之气,践行其一贯主张和坚持的“正大真朴”的艺术思想和雄健率放之风,体现出画家解衣磅礴的艺术心性、回归和坚守传统笔墨精神的文化自信。

“大风鼓浪,碧海掣鲸看此手;美意延年,金台拜将让他人。”这是叶植盛为他在北京的画室自撰的嵌名联,联语气度恢宏,是其诗书画印造诣的真实写照,也是心态、胸襟、励志的真情流露。

“只因误识林和靖,惹得诗人说到今。”对书画略有兴趣却毫无美术细胞的我,自结识叶植盛后,诱发了浓浓的诗书画情结。

十多年前,在遂溪县政协开幕式上认识叶植盛。已旅京的他既是政协委员,又是受表彰的十大拔尖人才。叶植盛给我的印象是:欲近中年,个头不高,偏瘦,稍长的黑发遮住微亮的脑门,浓浓的胡子透出艺术家的风范。瘦削的面容显示平静,并不因领奖而神采飞扬。眉弓下目光深邃,似乎穿透动与静的世态。诚实而明事理,沉默寡言却字字珠玑,处事沉稳且雍容大方。

或许是相见恨晚之感吧,我俩远离尘嚣,到了偏静的山村小店,促膝而谈。奇怪啊,两个少言寡语者,竟然海阔天空地聊着,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抑扬顿挫。临别,他赠送我一本《朴庐诗稿》和一张横幅田园画《草饱农闲蹄自轻》。

随着时间推移,我俩虽不及“管鲍之交”,但已成无所不谈、安危冷暖两相知的挚友。每天至少通一次电话,诗书画印,天地南北,大有一天不聊如隔三秋之感。

叶植盛,出生电白,成长于遂溪。1989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师从赖少其、关山月、黎雄才、王肇民诸先生,还获赵朴初、启功诸先生点拨,又深造于中国国家画院高研班范扬工作室。为北京宣和画院副院长、北京宋庄书法院副院长、北京宋庄篆刻院学术委员、国家画院范扬工作室画家、北京王友谊上元雅集成员,书画诗词作品多次入选全国、省、市展览并获奖。

书画同源是中国传统书法与绘画理论普遍认同的重要观点。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叙画之源流》中说,“书画同体而未分,象制肇始而犹略。无以传其意,故有书;无以见其形,故有画。”此为最早的“书画同源”说。苏东坡提出“书画本一律”,即书法与绘画虽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但两者同质异体。黄宾虹提出“以书入画,书画通融”。林散之则提出“以画入书”。但我最赞赏的还是宗白华在《论中西画法的渊源与基础》中写道:中国画以书法为骨干,以诗境为灵魂,诗书画同属于一境层,从书画共性角度深刻阐明了中国书画互相衬映互为显彰的特性。没有文化、不明意境的书者画者,都沦为书匠、画匠。美术大师齐白石,虽是木匠出身,但勤奋好学,文学底蕴深厚,诗书画印倶佳。

叶植盛每幅画中的诗书画印,大多出于自己之手。

一、诗叶植盛以田园诗居多,也有记事感怀、论艺题画、咏物抒情、纪游得句等。他的诗闲雅守朴,澄心清神,寄意虚静,均以真、善、美为标准。在平仄、意象、韵味、境界上既有传承,又别具风格。他的田园诗有陶渊明意韵,也多王维、孟浩然风致。如王维有“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叶植盛有“一夜呜蛙新雨后,满门滴翠曙光前”;王维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叶植盛有“日吐村前岭,人耕水底天。嫂姑秧插罢,洗足柳溪边”;孟浩然有《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叶植盛有《夜雨》:“睡起南窗淑气清,依稀犹记滴蕉声。轻雷一宿膏腴雨,又长禾苗几寸青?”语意清新、明快、深情,咏罢不禁使人对二诗加以对比,同为此情此境,孟诗惦记的是“怜花惜春”,而叶植盛心中最记挂的是民众赖此为生、社会赖以富足的农作物的生长。

读植盛的诗,让人身如其境,倍感亲切。

二、书宁可一日无画,不可一日无书,这是植盛的常态。植盛习书,惜纸如金。能用旧报纸或废纸临习的,绝不用宣纸,即使是最便宜的宣纸,往往密密麻麻的书写,见缝插笔,不放过一处空隙。害得我常常搬出旧报纸供他“享用”。他常对我说,书法从生到熟,从熟到生的轮回,在诸艺中书法最需用心,也最难,一技之成,良工心苦,书画大家基本都终生临帖不辍。

叶植盛的书法,早期则以篆籀为主,兼习楷书,于甲骨、钟鼎、猎碣多有猎及,晨临暮写,兀兀以穷年。楷字初学颜鲁公,取其雄浑,后又习北齐摩崖经字,得其高浑简穆、风神疏朗之气象。继而又攻草书行书,草书以张旭、怀素为宗法,上溯羲献父子,下及宋之黄山谷。行字从黄山谷《松风阁诗卷贴》入手,继学王右军《兰亭序》。他广征博采,收罗宏富,家藏名帖不下百余种,时时研读,又广于游历,目睹古今名家真迹无数,所涉既广,所见亦高。又深悟书画须与诗文史哲同参,由书入哲,方能克臻化境之理,终日读书养气。

观植盛书法,没有时人跟风的媚俗之气。细细品味,一点一划,力透纸背,君临城下,集历代诸家之大成。其所到之处,求书者众,应允不爽。全国各地的楼堂馆所,民宅草庐,时见其真迹。

三、画“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是能言画,画为不语诗”。“金瓜毫下熟,白菜墨中生”。其画与诗高度相融,诗中体现画的风致,画中见证了诗的真谛。文人画在叶植盛绘画中得到有力的回应。他的绘画涉及面广,山水花鸟人物皆擅,而最为常作的田园清蔬系列,既有勃勃的自然生机,浓浓的乡土气息,又有芳兰竟体的书卷芳馨。叶植盛早年醉心于徐青藤、八大山人、吴昌硕、齐白石诸家,取精用弘,集各家之长而加以融会贯通,画风质朴雄浑,气格开张。他的田园画,倾情于脚下的土地,寄托着人与自然、游子与乡愁的思绪。感情真朴自然,笔墨气韵生动,把田家风趣描绘得淋漓尽致,天机勃发,仿佛闻到泥土的芬芳和虫儿的鸣唱。我特别喜欢他的牧牛系列,真是神形兼备,既栩栩如生,又诗意盎然,令我沉浸在“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的诗境之美中。当看到牧童拼力牵扯桀骜不驯的“犟牛”时,又瞬间浮现童年骑在水牛背上玩耍时,被重重摔在地下的情景,顿觉头晕目眩之感。

叶植盛的山水画取法宋元,源清流正,下至明清诸大家及现代诸大师,汇融南北。作品重气尚韵,气格高华,用笔寓厚重于刚韧爽利中。五年前在山东青州参加名家画展时,四幅四尺整蔬果图被抢购一空。

四、印叶植盛治印不多,作品多为早年所作,却件件精品。其早岁即“会心秦汉,放眼明清”,取汉印之庄正,西泠诸家之苍劲质朴,吴昌硕之浑厚,因其治印多应书画家所作,每注意到治印要与用印者的书画风格相协,他的《砚耕鳞爪》谈艺录说:“书画家须知印,方能选印用印,使两者浑然一体,相得益彰。印家亦须知书知画,方可为书画家奏刀,使印与书画相和,然能深味于此者盖寡,每多见二者悖而相失。佳书佳画而钤以劣印,书画之厄也;妙印而施于俗书俗画,印之辱也。”因而其治印备受推许和为众多书画家所追捧。且得他的老师中国国家画院国画院副院长范扬先生慧眼认可,范扬先生目光如炬,其要求严格可想而知,也数嘱叶植盛为其专刻名章。北京宋庄著名艺术批评家栗宪庭先生,题字遍布宋庄的大街小巷,用的也是叶植盛刻的印章。有几位书画家都这么说,用叶植盛的印章盖在书画上展示,往往能一“章”跳出,常被一些书画名家询问印章出于何人之手,足见其受欢迎的程度。但叶植盛无意做印家,故不轻易奏刀。作为挚友,我多年欲求一枚印章还未如愿,一直引以为憾。

近年来,我若有机会到北京学习或出差,能抽空到宋庄叶植盛别墅小住一两晚,肯定是此行最快乐且收获最大的。

在宋庄,无论是年轻人,还是老者;不管是初出茅庐的小字辈,还是资深的艺术家,都尊称植盛为“叶老”。一声“叶老”,印证了叶植盛的人品、风格、胸襟和造诣。北京宋庄最具影响影力的宋庄国画院成立,画院的宗旨等一应文字皆出自其手,最近北京宋庄篆刻院成立,他撰写的一篇《宋庄篆刻院记》倍受瞩目和赞赏,上海著名的篆刻大家徐正濂先生盛赞院记写得好并将之引发到朋友圈广传。不少画家、诗人发表作品前迫切请他审稿并作评论,因他是书画家诗人融于一身,加上过人的艺术鉴赏目光,他的评论贴切、实际、中肯,最接地气。他说他以画为业,写文章是被赶鸭子上架,但稿约应接不暇,有的拖欠数年,碰面时总自觉愧疚。一位著名书法家当着众名家面前称赞叶植盛:“坦荡、真诚、德艺双馨,日后必为代表性书画家。”清华大学山水画高研班导师、安徽省美协副主席、国学大师文怀沙入室弟子周逢俊先生说:“别人给我写评论文章我是很挑剔的,要求很严格的,我不随便让别人给我写文章,但我看到到叶植盛的诗和文章,我就真诚地请他为我写评论。”

植盛,众人看好你,我眼前更是弥漫着这样的场景:天风浪浪,海山苍苍。放笔直取,妙手掣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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