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的味道
很久以前,我对南瓜一直拒之千里。直到后来在酒店吃到芝士焗南瓜,焦黄的芝士一口咬下去,能够听到“嘎巴嘎巴”的脆响,随后里面夹杂又松软又香甜的南瓜瞬间爆出来溢满了你整张小嘴,随性的几口便能完美地惊艳你的味蕾;前些天,去一家店吃烤肉,配南瓜小米粥,餐后还有道甜点——南瓜汤,各试了几勺,带着清甜的滋味,很是解腻。不禁感叹,原来南瓜可以做成这么多美食。
如今的南瓜成了人们餐桌上的新宠,不仅营养丰富,而且还有不少食疗功效,我也开始喜欢用南瓜做菜了,一是妈妈饮食上需要降血糖,年轻一代需要缓解眼睛干涩、养胃等,二是因为它颠覆了清寡的印象,变成好吃又好做。最简单的是模仿酒店做的南瓜芥菜小米粥,将南瓜削皮切成小块,小米洗净,锅里放适量清水,慢慢熬到小米开花、南瓜煮化,下芥菜粒,金灿灿的黄中带着小米的淡黄,芥菜的翠绿,色相已够吸引人,何况南瓜本身有甜味,只加一点盐就很好吃了,这粥喝下肚里特别舒服。后来还现炒现卖,教会一位从不下厨的朋友学了这道南瓜粥,不怕别人笑话,我与她都找到小小的成就感。
还记得小时候家里天井一隅有几个不大不小的缸,妈妈每年都会在靠围墙的地方种南瓜,南瓜特别容易种植,春天在缸里撒下种子,没多久便发芽长叶,纵向顺着围墙奋力往上爬,横向恣意扩张自己的领地,粗大的叶片中间开出金黄色的花朵。南瓜高产,收获的季节,三五个黄绿色长条形的南瓜挂在围墙边的竹子上,很讨喜。
后来妈妈向外“拓疆扩土”,种植的地盘紧挨着北桥河畔。当年的北桥河河水清澈,小孩子可下河摸蚬,附近的居民在河畔围土造菜畦,父母勤快,属于我们家的菜园子比院子的天井大得多了。种南瓜,种卷心菜西洋菜等。和天井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相比,这菜园子的趣味真是无限,这时候我总觉得我也有鲁迅笔下的百草园了,我们捉躲在南瓜叶子里的金龟子,乐此不疲;用碎瓦片在墨绿的南瓜皮上画眼睛、鼻子和大嘴巴;坐在直径比家里的大号洗脸盆还大的南瓜上,就像今天小孩在超市门口坐摇摇马。
和一拨小男孩到南瓜地抓蚯蚓,掀开砖头,用小锄头浅浅地锄几下,就能看到蚯蚓在黑黑的泥土里扭动着身躯,我觉得恶心,从此对蚯蚓敬而远之。他们把抓来的蚯蚓用棕色的空药瓶装着,然后拿去作饵钓鱼。
凭票购物的年代,妈妈常煮南瓜当菜,又没想过变化花样,我对吃南瓜就像对蚯蚓一样,敬而远之。偏偏不时可见小巷里最疼爱我们几姐弟的邻居奶奶,她特别喜欢做南瓜饭,我把家里种的南瓜抱去送她,遇到饭点,她总是热情地要给我盛上一碗金黄油亮的南瓜饭,可惜我总是拒绝。现在我总是耿耿于怀:奶奶是上六府人,饮食比雷州半岛人讲究,当年为什么我就不尝一口呢?一定会是别有风味吧。
如今那种南瓜的天井已不种南瓜了,我的菜园子被征了地,已经盖起了高楼;邻居奶奶不在了,当年在南瓜地里胡闹的我们也早就过了不惑之年。还好,南瓜的味道依然还在。岁月教会了我,并不是每样美味在最初的时候就如同今日一般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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