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韧长
大巴经过康宁路17号。很有气势的大门,视线透过疏栏围墙,花红草绿,一派欣欣向荣,进门处左右两块不大不小的草坪特别惹眼。大学毕业那年,悦见此地。
不曾想到,仅隔两年,我的小家安在这里,我的婆家也在这里,家翁、先生和小叔子都在这里工作;几年后,我上班的地点最终也落在这附近。这里成了我生活的一个新原点。一眨眼的功夫,进进出出湛江日报社大院大门20多年了,我与湛江日报的感情,就是我与家的感情。
偶尔一瞥,便是一辈子。我离不开她,她也不曾离开过我,反正这就是冥冥中的一种缘分。
湛江日报社大院是传统的“前店后住”的布局,大门进来草坪旁的办公大楼最早装有电梯,后面有10栋宿舍楼。听几位叔叔说,当时接到我儿子出生的消息,家翁从三楼的办公室走楼梯直奔六楼向几位老哥们报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呢。每次经过这栋编辑部大楼,我都倍感亲切,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幅温情的画面,不禁莞尔。
1994年元旦,万象更新,湛江晚报正式创刊。先生抽到晚报工作,下半年,儿子随着湛江晚报的诞生而诞生。这一年多里,孩子爸爸、叔叔加班都成了常态。有多少次,下班时间早过了,儿子总要嚷着到办公楼里接爷爷下班,或许是隔代亲,别人不敢叫爷爷停下手头的活儿,但孙子的出现总会有效。帮爷爷摁电梯是那时小不点最喜欢的事情。今日说起,已长成大小伙子的儿子依然记忆犹新。
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缘分比“嫁”的缘分更深。嫁给了记者,便做好多承担家务的思想准备,做好为他担惊受怕的准备,做好无条件支持他工作的准备。
1996年15号特大台风,我在离报社大院步行5分钟路程的单位上班,台风肆虐时我也要坚守岗位。傍晚,当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楼道,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我竟欲哭无泪:家成了重灾区!而家里的顶梁柱此时正在东海岛跟随慰问的市领导采访,怕影响他工作,只轻轻地说,家里一切都好,放心。过后,我才暗暗庆幸自己的冷静。因为过后我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起风时,正在采访的先生和他的同事,谁不是几次差点被风吹砸下来的窗户、大树、广告牌险些砸到。当我看到把自己捆在树上,在强台风里采访的记者,我的心是痛的。
在家人和朋友面前从不述说自己的艰辛,津津乐道更多的是创作、采访的喜悦,这是他们这些报人的“态度”。每次的强台风,不管我在湛江还是出差外地,我都在担心和关注着追风的亲人和其他的记者朋友们。我可以负责任地说:70载风雨兼程,湛江日报和湛江晚报,是由无数敬业的记者撑起他们的精神伊甸园的!
女人的感情注定是细碎的、婆妈的。我感情的据点不但在报社的办公大楼里,更多的是在楼前的草坪、家里随处可见的报纸上。
办公楼前的草坪,有一些坡度,这里储存着一众在报社大院生活的小孩的快乐。儿子小的时候,无畏无惧。白天,常常带领同一拨年龄的小男孩,骑着小单车,从宿舍区到办公大楼,沿着草坪边的斜坡飞冲下来,一个小小的车队呀!一连串无忧无虑撒野的笑声一路播撒。常常不知疲倦地,接二连三地飞了一圈又一圈。好在那个时候,院子里还没有私家车。
傍晚,四散草坪间的,有平日里忙碌的老总、记者编辑们,有在白天无硝烟战场上停歇下来的笑脸,有睿智温文尔雅的谈笑。
月光,草坪,一幅岁月安好的画面。
多严肃的地方都需要温情的滋养,刚柔相济,张弛有度,高低相生,一草一木,一隅一景,都蕴藏着源源不竭的内生力量。作为报社的特约通讯员、撰稿人,我见证了无数记者为新闻冲锋陷阵的敬业,无数报人为报业改革创新、勇立潮头的锐气,这是她作为党的喉舌的底气和高度;作为报社的家属,我更多地见证了湛江日报社坚固大厦背后无数家属的理解和付出,还有报人工作之余生活中最真情的一面,那是这个大家庭温情和动力的源头。
这里每天出街的湛江日报、湛江晚报,更像是我们大家庭的孩子。
很多人诧异于我为何近些年才在当地媒体比较集中地发表作品,之前却是多在外地报刊发表。在外面摸爬滚打,沉浮磨砺,厚积薄发,等到这里的编辑老师们向我约稿时,这才是我回归的最好时间段。正因为近水楼台,不想先得月,不想有凭家属的关系发表作品的误会,否则就是亵渎了这两份报纸在我心目中神圣的地位,那是我内心绝不允许的事情。这些似乎幼稚、近乎较真的举动,正是我对湛江日报社爱之深切的表现。今天,在写作上的点滴进步,在文学路上的坚持不懈,都离不开这两份报纸对我的厚爱和我对她们的深情。
一直以来,关注湛江日报、湛江晚报,相当于关注朋友圈。或许报纸里有家人的文章、有太多我认识的记者朋友的文章、有我的文友和我的文章,所以我比别人更加地关注它们;或许因为有熟人的文章,很多我相熟的朋友也特别地关注《湛江日报》和《湛江晚报》。这种情感的倾向,也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幼儿的身上。
当年我看报纸的时候,小不点总会在我身边赖着蹭着,自然而然,他人生指认的第一个字竟是“报”字,那时他才七个月大。继而懂得指认“湛江日报”“湛江晚报”两报刊名这几个红头大字。日积月累,儿子和我一起看报的时候认识了很多字。后来每天门开时,第一个迎上去,把爸爸手中的几份报纸接过,成了孩子欢呼雀跃的事情。
那几年,常常我下班回到婆家,眼前就是这样一幅感人的画面:从幼儿园放学回来的儿子坐在看报纸的爷爷身边,安安静静地看报。读小学前,我教会了儿子查字典,这样,在这两份报纸里,他可以自由翱翔,并养成了阅读的习惯。对这两份报纸,家人、儿子和我一样,都有着独特的亲情。
鲁迅说,弄文学的人,只要两个字:韧长。很多时候,亲情最为韧长,因为亲情就是文学。感谢湛江日报社给了我文学式的亲情,并包容我这样一位女人对“家”的感情的疯狂滋长,对亲情最韧长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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