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金山三记

云浮日报 2020-03-26 07:39
叶广学

迷路记

2019年5月的一个周末,云安区文联组织文艺家二十余人登云浮名山大金山采风,我有幸忝列其中。

本次登山采风活动由云安区文联成主席率队兼向导。他是户外活动的专家,曾登大小金山数十次,论向导绝对是首选人物。因为是全程徒步,为了保护脚力及避免运动对膝盖带来的损伤,决定上山走泥路小道,下山再走新修建的混凝土防火道,两条道路都体验一下。队伍从白水坪左侧的登山小道上山。这是10年前当地政府为方便市民登山休闲而开辟的登山通道,宽一到两米左右,险峻处铺有薄薄的混凝土或结砌了石级,转弯岔路处立有指示牌。山谷尽头处的混凝土防火道修建以前,这是唯一的登山通道。混凝土登山道修好后,这条登山泥路便被冷落了,两边的小树杂草向小道中间拥掩过来,企图将泥路吞没。

成主席一路驾轻就熟,领着我们带着愉快的心情上山了。可是,我们还是在一个山谷的地方迷了路。因为采风的人数多,大家体力不一样,队伍拉得很长。后来竟然分成了两拨,大家靠移动电话联系。成主席那一拨同报说找不到路了,两拨人便分头找路。最后还是成主席找到了登山的通道。原来此路近几个月没人走过,山谷的草长得疯,不但遮挡了登山道,还把指路牌也遮盖住了。成主席凭记忆拨草寻道,找到了登山道,识途的还得靠“老马”。等另一拨人赶来会合,前后竟耗费了一个多小时。

经常户外活动的人都知道,登山迷路是常有的事。在近一小时的找路兜转中,我们没有迷茫,也没有慌乱,依然兴致勃勃、有说有笑,边观景边找路,因此也欣赏到了许多非迷路观赏不到的景色。采风采风,一出行便是采风了,登山只是采风的过程,从来都不是目的。到处都是风景,迷迷路又何妨呢?

人生在世,少不了“迷路”。人生其实也是一次特殊的采风过程,人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采风过程中的一撇。我们不要害怕迷路,人生处处皆风景,万一迷路了,还能观赏到非迷路不能观赏的风景呢。

迷途而知返,柳暗花明处必定有歇脚的村庄。

折返记

爬到预定休息的平坦地的时候,大家都停下来休整。一位女队友因为接触花草过敏,皮肤红肿瘙痒,提出就此返回,一脸的遗憾感,接连向大家道了几次歉。与她相熟的队友不放心,提出陪她寻路回去。成主席对这一带很熟悉,便指了一条近道让她们下山。不少队友对她们的中途退出感到遗憾,因为如此有组织的文艺家登山采风活动,是非常难得的。

可是,我对此却有不同的解读。

宋神宗元丰元年(1078年)九月九日,苏东坡在彭城举行黄楼诗会,并邀请了王巩、颜复、张天骥等众多文朋诗友,会后趁酒兴结伴游黄茅冈登云龙山。苏东坡中途不胜酒力,几次差点跌倒,云龙山登不成了,只好醉卧在黄茅冈上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板上休息。苏东坡看着诗友登山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没有因此而遗憾,独个儿仰卧在大石头上看天上的浮云,高声放歌,欣赏身边的乱石、茅草,享受从山窝那边吹过来的凉风,作《登云龙山》诗一首曰:“醉中走上黄茅冈,满冈乱石如群羊。冈头醉倒石作床,仰看白云天茫茫。歌声落谷秋风长,路人举首东南望,拍手大笑使君狂。”那块大石板也因此沾了文气,被后人称作“东坡石床”。

爬不动了,苏东坡便选择就地休息、放歌、享受山谷的凉风、欣赏身边的风景,一丝遗憾也没有。我想,那中途因过敏而折返的队友和陪伴她一同下山的朋友是从一条近道下山的,沿途一定能欣赏到我们看不到的风景(我们下山不走这条路)。这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改道记

目送离队的队友下山后,成主席宣布改道:原计划前往五指峰的,因为迷路耽误了时间,为了不影响上山的行程,取消五指峰这个点。五指峰位于大金山主峰东侧,五个山峰并排,故称“五指峰”。五指峰地势险峻,风光秀丽,值得一游。可是因为修改行动计划,今次是铁定无缘领略那里的风光了。

错过五指峰,大多数队友都觉得有点惋惜,只有少数人觉得无所谓。

这次登山活动的目的地是大金山顶峰和小金山顶峰,五指峰只是路过的风景而已。错过了这个“路过”,必然有其他的“路过”。

我们平常过日子,也需要不断地修正我们原先制定的计划,否则,日子根本没法子过下去,不是常说“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吗?多超前的计划在变化面前,它总是有部分因落后而用不上的。落后的部分,就需要我们及时作出调整,以应对形势的变化。

人生如登山,需要计划,又需要修改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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