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贫路放花千树
八月的秋,南国的天气还是挺热的,路边的鬼针草花开得正盛,在秋风中摇曳呈艳。
驻村工作组和村委会干部都是这样的朴实这样的热情,到村委会不用两天,我就融入到这和乐的气氛中了。勤勉正直,年过半百了仍硬学会用电脑办公的李书记,做事风风火火又一丝不苟的梁队长,寡言少语才华满腹工作实在的“十百千”回乡干部刘哥,风趣大方的瑶哥,敢说敢当的万哥,做事认真利索的阿生,任劳任怨的英姐,一边带着些小埋怨工作起来更狠命的小兰……基层干部,比我想像中的更勤恳更可爱呢,这份初心更显纯洁。
“我们准备开展回头看工作了,新来的同志先了解扶贫户的相关情况吧。”梁队长和李书记作了部署。
下户调研,跟着村干部走家串户,突又觉这是一种新的体验,那是在课室里体会不了的。开着电动车有时要走浮沙小路,小心翼翼的,真有点不习惯。但大多时候是心旷神怡的,两旁的风景太迷人了:苍翠的桉林,开阔的田野,僻静的乡村,幽深的小径,仿如走进桃源,又仿佛回到童年的家乡。村子里翠竹、黄槿遮蔽清凉,落叶满地。小路曲折狭窄,两旁青草蓬勃,车子不能进入,便停将在外。村干部说:“村庄三清三拆还未完成呢,所以这一段路要委屈了。”
周末,和几位干部走访小志家。
小志的父母倒是给他留下一间红砖平楼,还有个院子,一个简易的铁栏门。围墙根长出的土沙参挺蓬勃,可惜根头都长进砖缝隙里,想拔也拔不出来。走进院子,长有些稀疏的青草,院门墙根还有一丛菊花,刚出现些小骨朵儿。
“哟,小志,还喜欢种菊花呢。”刚进院子,我一眼就发现一丛菊花,不禁有点惊喜地问。
“几位叔叔好!”也许生活给了小志太多磨砺,他倒是没多大腼腆,“嗯,这丛菊花是我爸带回来,说是送给妈妈的,妈妈可喜欢了。后来妈妈还种了多种花,可惜爸爸去世后,妈妈不在,我没时间照料,渐渐就没了。”说完,小志眼睛泛红了。
“小志,还有一丛菊花在呢。秋菊能傲霜,小志,一定要坚强哦。”
“我会的。我一定会照料好这丛菊花,妈妈回来了,才会开心呢。”
多懂事的孩子啊!狠心的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再一次走访该村时,我特意采了一捧鬼针草花,扎成一束,系上一小纸条,写着“这是鬼针草花,很平凡,名字也不好听,但它与菊花一样,都有凌霜的韵味,都是秋的宠儿。”花就放在小志的院门内的菊丛边,我知道,小志放学后,会看到的。
傍晚,小志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我:“老师,谢谢您!我就猜到是你送的。刚回到家时我还以为是菊花开了呢,不过虽然不是菊花,但这鬼针草花像老师说的也能傲霜,我很喜欢呢。老师,真的,我从没注意过路边这种常见的平凡的野花原来这么美呢。谢谢您!”
又过了几天,小志又来电话中兴奋地告诉我:“老师,妈妈给我来电话了,问我学习成绩好不好,还问家中的菊花开了没有呢。妈妈还说等菊花开了,她就回来呢。”
“小志,老师为你高兴,嗯,记得把书念好,妈妈回来就给她个惊喜哦。”
“我会的。”小志兴奋地回答。
秋荻和狗尾巴花
不知不觉,两个月的时间就在走家串户、收集资料中过去了。深秋至,早晨便更显清凉了。匆匆赶路,也没有用心去欣赏这慵懒而多情的秋天。只知鬼针草花仍不知疲倦地灿烂,白的花瓣黄的花蕊,极像白菊在迎秋怒放;紫色的五爪金龙遍地一片,与蓝色的牵牛花相映生辉;粉紫的藿香蓟,努力地举起她的小绣球,四处张望寻找她钟爱的情郎;倒扣草花倒是蓝得冷艳,但那些种子却太多情,抓附在行人的裤管,一路不离不弃。南方的秋啊,就是这么任性!她把春的活泼夏的狂野一路延续,毫无顾忌地撒在田野、山坡。
忙完一天的工作,沐着落日的余晖,沿着熟悉的乡道,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一路还回响着一些令人感动或令人凌乱的话语:
“我虽然70多岁,但我是当兵出身的,身子骨硬着呢,现在耕田有收入、拾柴卖也有收入,加上国家的补贴,生活好着呢。一个人吃用不了多少,村里搞环境整治,我也发挥老党员的带头使用,捐一千元呢。”——卢叔是五保户,但乐观的性格令人印象深刻。
蓝天,白云,绿树,虽近傍晚,没有袅袅的炊烟,但鸟儿归巢的情景还是映入眼帘。路两旁的稻田,已经泛出金黄了,满片的绿金色,令我倍觉亲切与陶醉。夕晖铺洒,饱满的稻穗低垂着,收获的季节里,这是多么美丽的沉思啊!
当目光不舍地从沉甸甸中抬起,突兀见到那田埂上的狗尾巴花开得疯狂,偷来一抹紫色,昂首招摇。
名字本令人不喜,举止更令人无语啊,狗尾巴花,你怎能长到稻田里去呢!
我不禁摇头,目光再次跳跃。蓦地,在那大畻头上,我震撼地发现,那边堆叠着一畻雪白的纯美!
那是雪?还是梦?是谁扯下白云粘贴的童话?还是堆在心头冰清玉洁的梨花?
那是怎样的一片白啊,碧绿潭上云浮处,玄奇幻梦雪堆成,那洁白的梦一直向远方延伸,向天上舒展,向白云靠拢。
我停车路边,凑近,欣赏,轻抚,迷醉。这是荻花呢,是我记忆中最爱的色彩,是我儿时作过的美梦。
记得小时候挺钟爱这种植物的,但好像没注意过荻开花,没有认真欣赏过。那荻花也许零零星星散落在记忆中的某个角落吧,那时的我甚至不知道荻有这么个好听的名字,只随着别人叫它狗蔗儿。之所以叫蔗,大概是因为它就像缩小版的甘蔗,茎带有甜味。小孩子们特别爱在那些松软的沙地畻头挖荻根(其实是地下茎),那是最甜的部位。小手扒开那些松软的沙土,挖出那白嫩中透出金黄的可爱茎条,扯掉节间的根须,拍掉沾在上面的沙子,就可直接放入口中慰劳自己了,一股浅浅的清甜,让我们极为满足。多少年过去了,这股清甜还一直萦绕,一直在调和我生活中的苦与辣。
我凑上前,细细欣赏,欣赏荻花的无瑕洁白,欣赏它的绒绒暖意。还特意蹲下身子,让荻花融入蓝天,融入白云,与之相映争辉。
我在想,这一直坚守的荻,会让它的孩子——这绒绒的种子,志存高远,飘向天空,与白云汇合么?抑或飘向远方,追寻新的梦想么?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荻长到田地中去的,哪怕这块田地已是弃耕成荒。它只是在贫瘠的畻头上扎根、生长、开花,努力地绽放生命的色彩,就这么执着,一直在坚守!
百香果与木瓜花
“努力完成这一轮工作,让我们以最好的成绩迎接上级检查!”
“休息天也要大家加班,实在不好意思。”
“辛苦大家了!辛苦啦!”
工作虽然累,但领导的关怀令人感动。
星期天加班,也一样有额外的收获呢。这不,走访新村邓阿姨家时,就发现了一棵木瓜树,长了满树的花,白中泛绿,像如翠如玉雕成的花瓣花骨朵,大珠小珠飞溅。
我惊叹:“这么多花,该结多少果啊!”
可邓阿姨告诉我:“这是公的,没结果的呢。”
“这么多花,都没结一个果?”
“是的。”
“那为什么没砍掉它呢?”
“它的花可作药用,留着方便需要的人呢。”
哦,原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不禁又想起上下班途经北合村,注意到的一株百香果,长势极盛,沿一家的围墙攀爬。但初见时尚有点怀疑它到底是不是百香果呢,因为跟我以前见的百香果叶子有点不同。但同行的伟兰说:应该是百香果,等它开花就知道了。于是常常忍不住望上一眼,期待它开花后,证实我的猜想。
就为这,我每次经过时总是放慢车速,只为望它一眼,只为期待那朵盛开的鲜花。期待欣赏它的美丽大方,端庄优雅。百香果花真的极美呢,花序如伞,白瓣紫心,长成一盘,卷丝发散四方,将花瓣描得如梦似幻;雄蕊雌蕊如圭如玉,向八方伸展;中央紫色部份,圈成一个紫色的梦。
有一天,终于见到大花蕾了,我停了车凑近观察,见到一树的花朵将开未开,将谢未谢的,诱得我心痒痒的,到底是未开还是已经开过了?嗯,这几天要十分留意!
可是注意了两天,花还是一个半开半闭的样子。过些天再观察时,已是挂上了个个小果。呀,果然是百香果,可怎地没见开花,就悄悄结果了呢?是我稍不留意就错过了花期?或许是它不想太张扬吧!
其实无论哪条路,只要坚持去发现,生活真的很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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