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外国语学校音乐教师曹建新第31次赴云浮山区支教以音乐为媒让山区学子生活更精彩
本周末，南海外国语学校（后简称：南外）一年一度的器乐节盛会又将拉开序幕。这一次，舞台上的主角不只有南外的5000名学子，还有来自郁南县三正东二小学的60多名山区学子。
要是在3年前，登台表演对于东二小学的学子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学校从未聘用过专业的音乐老师。这一切，因南外、因曹建新而改变。
2017年，南外积极响应国家教育扶贫号召，与东二小学结对帮扶。曹建新是南外的音乐教师，也是广东省高等音乐教育协会会员，过去3年，他带着对山区孩子们的爱，在南海、郁南两地完成了30次“折返跑”，将南外的音乐特色教育送进郁南、送进山区。
上周末，曹建新开启了他的第31次云浮支教之旅……
启程沿途线路烂熟于心
4月中下旬，距离曹建新约定好的支教日期越来越近，佛山却开启“倒水”模式。暴雨侵袭，沿途路况是否受影响？出发当天会不会大雨倾盆？19日晚，不少随行家长担忧起隔天的支教行程。
“不管天气怎样，我答应了山里的孩子，就不能让他们白等。”曹建新的这番话彻底打消了大家的顾虑。或许是看到了曹建新的决心，南海迎来了久违的晴天。当日上午7点半，曹建新身穿黑色T恤，带着两件衣服就轻装上阵了。
南海、郁南两地相距200多公里，车程耗时3个小时以上。过去3年，曹建新完成了30次“折返跑”，相当于绕着赤道跑了半圈。往返走什么线路、沿途经过哪些市县，早已烂熟于心。“从南海到云浮一共要经过17个隧道。”曹建新说，隧道见证了城市到乡村的转变，越靠近郁南的隧道口，两侧的居民楼越原始。不单单是居民楼，本次支教学校三正东二小学同样如此。
东二小学是郁南县13个乡村小学中的一个，教学条件比较艰苦。如音乐教育，在结对帮扶之前，学校的音乐课就是唱歌；而南海外国语学校的学生，则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口风琴、爵士鼓、萨克斯等乐器。
这两所毫无关联的学校，在桂城党员志愿服务队的撮合下“结缘”，正式达成结对帮扶关系。2017年，南外校长黄新古带头将学校的音乐特色教育带到东二小学，曹建新作为学校音乐教师骨干，初次遇到了山里的学生。
“第一次见面，孩子们都没怎么出声，就站在远处静静地观察我们。”曹建新回忆道，好在，音乐是有魔力的。当他把口风琴发到孩子手中，孩子们的好奇心被迅速调动起来。经过半个小时的练习，孩子们已经学会演奏《小星星》。
“山区的孩子很质朴，一个口风琴就可以让他们变得快乐幸福。”曹建新说，孩子学会演奏《小星星》后笑得很开心。这一幕，一直印刻在他的心里，也成为其日后数次参与音乐支教的动力。
经过3个多小时的舟车劳顿，支教大军来到了建城古镇牌坊，这里距离东二小学还剩最后2公里山路。
见面孩子们见他就“求抱抱”
越过弯弯曲曲的山路、趟过坑坑洼洼的水潭，一栋建筑物出现在道路尽头。向着尽头前进，学校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孩子们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在校门口等候多时的孩子和家长们一看到粤Y开头的外来车，立马激动地拍手。他们知道，“曹老师回来了”。看到一张张笑盈盈的脸，曹建新忍不住跟随孩子们的节奏按响喇叭，为“欢迎”声充当伴奏。
下车后，孩子们更是围着曹建新“求抱抱”，丝毫没有3个月未见面的生疏感。“今天天还没亮就问我怎么还不去上学。”家长韦火梅笑着说，要是放在平时，女儿不是说“我好困”就是说“我太累了”。
时间转眼来到10点45分，距离小学生上午时段放学时间所剩无几。“来一次不容易，得抓紧时间上课。”话不多说，曹建新迅速将全校70多名学生召集在一起。10点48分，音乐支教正式开始。
曹建新的争分夺秒，早在前面30次支教经历中被家长见证。“有好几次，曹老师早上八九点一到学校就立马组织学生上课。”家长刘彩连说，要知道，八九点赶到学校意味着曹老师五六点已经在前往云浮的路上了。面对可爱可敬的曹建新，家长们更习惯称他为“曹大师”。
上课用音乐改变学生生活
一上课，曹建新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我的声音哑了”。出发云浮之前，曹建新正带领全校5000名学生紧张排练，为本周即将上演的南外器乐节做最后准备。两个多星期的加班作业，把嗓子累倒了。
嗓子哑了，就用眼神交流、手势指挥。曹建新不慌不乱在黑板写下《沧海一声笑》等8首歌曲名，原来，练熟、练好这8首教过的歌曲，是曹建新给自己第31次云浮音乐支教定下的目标。
第一首是《沧海一声笑》。曹建新刻意放慢速度，用电子琴敲出第一句歌词的每个音符，试图帮助孩子们找准节奏。可能是疏于大合奏，孩子们手中的口风琴变得有些不听话，音乐起起伏伏奏出了回声的效果。曹建新赶紧示意大家停下来，再次放慢节奏重新演示一遍。如此反复数次，孩子们默契渐长。很快地，整齐划一的《沧海一声笑》被孩子们奏响，悦耳的琴声飘出教室、飞向田野。
在音乐的世界里，孩子们变得认真而专注。
音乐课上，3年级学生姚津津右手托着口风琴、左手放在琴键上，跟随曹建新的节奏，认真吹响每一个音符。“弹琴很快乐，每天回家我都拿出来玩一玩。”姚津津说，练得起劲时还会拒绝同学区钰桃“出去玩”的邀约。
不单单是姚津津，音乐种子也在2年级生区杺瑜的内心深处萌芽。区杺瑜特别羡慕大她两个年级的小姑，因为高年级生拥有学习打鼓的“特权”。于是，区杺瑜总是追着小姑教她打鼓。没人理会的时候，区杺瑜还会用凳子代替鼓、圆珠笔代替鼓棒，在家自娱自乐。妈妈韦火梅调侃，写字都不见她这么认真过。
“新学校没有开设乐器课程，我们只能在家独自练琴。”听闻曹老师4月20日回来支教，毕业生姚晓琳赶紧约上曾经的校友，一起重温那段快乐的经历。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转眼间，时针已经悄悄来到中午十二点。乐在其中的孩子们没有丝毫倦意，热情高涨的曹建新更是化身指挥手，南外学子负责打鼓、东二学子负责吹琴，三组人马配合默契，为站在教室边上的家长奉献了《沧海一声笑》等精彩表演。就这样，“玩”到中午十二点半，曹建新才正式宣布下课。
曹建新说：“来一次不容易，只给孩子们上一两节没什么效果，我要争取时间，给他们多上几节课。”
用心争取为孩子多上几节课
为孩子们多上几节课，不局限于音乐课。在学校的支持下，数学、舞蹈、英语等科任老师也参与了曹建新的第31次云浮支教。“说实话，从南海到郁南，也挺不容易的。”南外德育主任、特级教师赵建华坦言，自己参与扶贫的次数不过五六次。31次，没有心怀大爱、教育情怀的人是做不到的。
“油费、住宿费和餐费，一趟下来至少要上千元，坚持31次确实不容易。”曹建新说，但每当他看到音乐给孩子们带来的快乐、成长与变化，都坚定了他继续支教的决心。曹建新的坚持和付出也打动了身边人。“几乎每次支教都有家长、爱心人士到场支持，或是自行开车分担交通费用或是主动购买小礼物赠予山区学生。”
语罢，时间已经来到下午3点。曹建新接棒文化课，重新召集全校学生上起音乐课。音乐响起，教室外的家长们也聚拢过来，一同感受音乐魅力。
或许是体型敦厚的缘故，才不一会儿工夫，曹建新已经大汗淋漓。贴心的韦火梅将纸巾摆放在讲台一角，就默默地退出来。“虽然我不懂音乐，但是很感受到他的用心和认真。”韦火梅说，每当兴起，曹大师就跟随音乐摇摆身子、陶醉其中。
一晃眼，时间已是下午5点。一路奔波外加上课直落，随行的家长和义工都有点撑不住了。“我只是负责拍照都觉得有些累了，怎么曹老师的精力还是这么好？”义工简永康指着讲台上的曹建新，他仍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丝毫看不出疲惫感。
“怎么可能不累，你看，我衣服都换了两件。”下午5点半，第一天的支教正式宣告结束。曹建新对记者说，“但是我必须保持状态，要不然孩子们更容易走神。”这时，姚津津凑到跟前，关切地问：“曹老师，你明天还会过来吗？”曹建新笑着对她说，等老师通知。
离开学校，曹建新说，明天傍晚南外有排练任务，扣除返程的3个多小时，留在山区支教的时间十分有限。加上嗓子状态堪忧，他也没想好明天要不要再来一趟。
归途约定相会南外器乐节
“大家明天八点集合，出发东二小学。”晚饭过后，曹建新通知随行的20多名义工。他又说了一次，“来一次不容易，不要让孩子们失望。早点起床、早点上课就是了。”
21日上午，曹建新如期赴约。再次见到曹老师，孩子们很是高兴。东二小学的课室又飘出了熟悉的音乐声，家长、义工、学生再次沉醉于美妙的音乐当中，有些人还不时拿出手机用镜头记录下难忘瞬间。
这时，一名身着米色西装外套的中年女性走进教室，站在舞台一侧当起指挥家，与孩子们玩在一起。“通过东二小学校长何启瑞的微信朋友圈得知曹老师今天过来，我就"不请自来"了。”这名中年女子是西江实验学校的吕老师。她说，东二小学的音乐教育搞得风生水起，校长说这和曹老师有关，让她对这位神秘的老师充满好奇。
如今一见，更是钦佩曹老师的专业与用心。“除了中心小学，郁南县有13所乡村小学，这么多学校就中心小学配置了一名专职的音乐老师，这个老师在去年辞职了。”吕老师说，缺乏专业的音乐教室，音乐课就是学唱歌成为郁南各个小学的常态，更不用说教授乐理知识。
而今，东二小学却因曹老师发生变化。“曹老师帮助学校捡起了音乐教育。”何启瑞坦言，学校一共就6名教师，每个人都身兼数课，无暇顾及音乐属实无奈之举。幸运的是，东二小学遇到了南外、遇到了曹老师。孩子们不仅爱上音乐，也变得开朗许多。
“音乐的力量是无形的，它能让一群人、一个村瞬间变得快乐。”曹建新说，从南海到云浮进行音乐支教，是“爱的传递”。他希望，有更多人一起参与“爱的传递”，可以是高年级学生向低年级学生传递、可以是城市教师向乡村学生传递……让“爱的传递”滋润山区的孩子，让他们感受社会关爱、接受平等教育。
今年年初，南方少儿频道专门对东二小学音乐教育进行近5分钟的专题报道。报道说，通过结对帮扶带动区域教育的发展，让大山里的孩子都拥有幸福人生，体现了教育大爱。眼下，这份大爱还在延续。本周末，东二小学的孩子们将登台南外器乐节，奉上精彩的独奏表演。
文/图珠江时报记者周钊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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