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江城的“一垌二里三村”
瓮垌巷民居
瓮垌巷老井
瓮垌巷的老式住宅
何士德旧居（吴盛伟/摄）
音乐家何士德（市档案馆提供）
阳江老城区除了人们熟知的“九街十二巷”外，还有与此齐名的“一垌二里三村”等旧街老巷。“一垌”是指瓮垌巷；“二里”指华恩里、近贤里；“三村”指五家村、猪乸村、杏花村。笔者走访了城中年逾九旬的曾广雄先生和卓伯权、侯秩标等耋耄老人，特将所搜集的资料载文介绍。
◎ 瓮 垌
瓮垌巷在“文革”时被改为前卫巷，2000年版《阳江县志》将“瓮垌”作为巷，纳为鼍城的“九街十二巷”之一。
工匠用泥土作原材料烧制成的一种大腹陶制瓦缸，阳江人叫“瓮”。古时百越人以种稻为生，水田在古越语中称“垌”。据传瓮垌此地原为沼泽之地，阳江话称“湴瓮”，后来建起房屋，故名瓮垌。
康熙十八年（1679）瓮垌内曾建有观音堂，又名白衣庵。民国期间，何氏族人在此兴办乐育小学，新中国成立之初改为工人子弟学校，后改为江城七小（现并入江城三小）。这里在20世纪50年代曾建起江城最早的灯光球场，可作体育比赛和文艺演出场所。
江城瓮垌巷口的糕点店，原是阳江“前锋粤剧团”挂牌办公的戏务联络处。1956年， “前锋粤剧团”在瓮垌巷内的一口大鱼塘上（现今江城人民医院位置），用竹木搭建一个大戏棚让戏班驻场演出粤剧，棚内可容纳三四百名观众。当时瓮垌巷几乎每晚有大戏演出，省内不少著名粤剧老倌都曾在瓮垌巷戏棚登台献艺。
◎ 华恩里
古代五家为邻，五邻为“里”，“里”是街坊、里弄，是居住的地方。广州北郊就有个“三元里”，立有“三元里人民抗英烈士纪念碑”。“华恩”的意思是指封建时代王朝或君主所赐予的恩惠。
华恩里的别称又叫“学上”，这条街在学宫行上（阳江话“走过去一些”的意思）处，故此得名。“学上”的大姐（姑娘）也许是靠近学宫，沾了些文气，好看书，少问柴米油盐，带有“小家碧玉”的气质。因此，说起买卖东西价钱时，往往一问三不知，于是，一些三姑六婆就说她们是“吃米无知米价” 。阳江话“价”与“嫁”同音，歇后语“学上大姐——无知价（嫁）”就出自这里。以前女子少问俗事，不羡早婚，被认为是不正常的事，这句歇后语因此也就流传下来。
据曾广雄老先生回忆，阳江城还有另一句与“学上”有关的歇后语，叫做“学上大姐吃水银——各人顾各人”。据传过去“学上”这一带种有很多黄皮树，附近的鼍山脚下还有一个水塘，四周是很僻静的。有些做偏行的女子住在这里招揽生意，一些卖身的女子常要吃水银以避孕。
民国十七年（1928）秋，阳江师范招两年制中级第一类乡村师范学生一班。当时，省教育厅力主各地师范男女生分校。翌年9月，阳江师范迁址于县城华恩里，并改名“阳江县女子乡村师范学校”。
1987年，为解决教师住房困难，政府补助，个人出资，在华恩里建成21幢单家独户的两层教师住房，分配给教师入住。1997年建新华北路时，华恩里的教学楼和教师住房全部拆除，迁至县前市侧面原市公安局旧址。
华恩里的老屋
◎ 近贤里
近贤里在朗星南、书院街交界处，这里有一座元朝天历年间建的城隍庙，故近贤里属于“城隍后坊”。
《民国阳江志》载“周敦颐（濂溪）提点刑狱，行部岭西、春、恩之间，狱多平反，恩州人感之。后人对周濂溪在阳江遗迹多有题咏。”濂溪书院中设文昌帝和周敦颐、沈思孝等名贤塑像，故此朗星南这一带便称为“近贤里”。
音乐家何士德（1911—2000），系阳江近贤里人，他的父亲何兰史先生，是阳江基督教的主持牧师。民国二十年（1931），何士德刚20岁，赴上海新华艺专音乐系就读，跟名师学习和声、作曲、声学、指挥等。“九一八”事变后，何士德参加上海义勇军，组织歌咏队上街头宣传抗日救亡。抗日战争爆发后，在南昌参加新四军的战地服务团。
民国二十八年（1939）2月，何士德为《新四军军歌》谱曲，受到陈毅同志表扬。1950年，为中苏合拍的大型纪录片《解放了的中国》谱曲。1953年，该片获斯大林文艺奖，他谱的曲获斯大林文艺奖一等奖，是我国唯一获此殊荣的人。他把奖金全部捐给抗美援朝的人民志愿军。
何士德虽长期在外工作，但热恋故土。1994年，何士德第四次回乡，创作了歌曲《漠阳江之歌》。尽管这时他已年逾古稀，但激情不减当年，依然“胸有千军，气度不凡”。
◎ 猪乸村
沿江城卜巷街穿到环城东路那段横街小巷，就是“猪乸村”。小巷原有一家敬老院，原址是清代建的“经堂”，是斋姑诵经奉佛的地方。民国初年，“猪乸庙”曾设有民众阅报所，后改名为“精忠图书馆”。庙内有一口清冽的水井，附近居民未用上自来水之前，都到这口水井挑水吃用。
关于猪乸村，民间流传着与动物崇拜有关的故事：从前有个财主家的丫鬟因养的猪乸跑掉了，害怕被主人打骂，无奈就上吊自尽了。有好心人凑钱盖了一间庙，让丫鬟的阴魂受点香火，群众称之为“猪乸庙”。“猪乸庙”建成后，上香的人络绎不绝，后来很多人在这一带盖房居住，并且大养母猪，这里就真成“猪乸村”了。阳江建市之初，江城区政府办公场所曾设于这里。
◎ 五家村
北山与北门街之间有三口池塘，叫为“三角塘”，塘边有条小街叫“五家村”。“五家村”名字的由来与“三家店”相似，是因为有五户人家在三角塘边落户，后来渐渐成为一条村，故称“五家村”。“五家村”在20多年前曾设有“三角塘”水果批发市场，后移到金郊。现在，三角塘已被填平建了民房。
◎ 杏花村
有诗曰：“三里桃花店，四里杏花村，村头有美酒，店里有美人。”唐代大诗人杜牧笔下的“牧童遥指杏花村”，使得杏花村饮誉天下。有人说阳江城的“杏花村”应该在甜酒巷内，因此巷以甘泉酿造名酒“阳江香”，被明末清初著名学者、诗人屈大均写上书。
又有人说“杏花村”是在北门街背后，笔者曾到过此地采访，因世事变迁，未能准确考证。
“杏花村”确切地点到底在哪里？在95岁的曾广雄老先生记忆中，是在北门街背的鼍山旁边。而北门街背一带的居民，也没有谁了解有关“杏花村”的情况，查方志及各姓族谱也没有资料记载。
不过，阳江建市后城中有了新的“杏花村”，建在江城漠江路猫山附近。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均由俊竞拍摄
新闻推荐
各界人士前来祭奠和缅怀革命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