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摇曳禾雀花
春暖花开的日子,新洲镇的禾叉坳很是热闹,上禾叉村的广场停满了小车,很多人都是慕名前来观看禾雀花的,我们一家人也在其中。
闻名市内外的禾叉坳禾雀花在村口的榕树底下就有两株,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让赏花的人很快就能进入角色。
禾雀花又叫做油麻藤、雀儿花,上禾叉村人称之为“木麻缆”,主要分布在江西、广东等地,是国家二类保护植物。在我们阳江市,比较出名的观赏禾雀花的地方,有阳东区新洲镇的禾叉坳和阳春市春城街道林田村双树自然村,这两个地方野生的禾雀花较多,并且田园风光美丽、迷人,充满诗情画意,是观赏禾雀花的首选之地。当然,在阳东区雅韶镇的福兴园和阳春市区河西的名树公园也能看到人工栽培的禾雀花,只是这两个地方缺少了些野趣。
禾雀花的品种多样,色彩艳丽。紫白相间的禾雀花名字叫大果油麻藤,如翡翠鸟的白色禾雀花叫白花油麻藤,深紫色或紫红色的禾雀花则被唤作常春油麻藤,禾叉坳的禾雀花以浅紫色为主,应属于大果油麻藤。
禾叉坳的禾雀花主要分布在村边的两条小溪边,村民林老伯告诉我们,禾雀花怕冷,天冷不开花,干旱则迟开花。它喜欢生长在潮湿的树荫底下,它的生长需要有充足的水份和丰富的营养,禾叉坳的两条溪边有很多竹林和高大的树木,厚厚的落叶是最好的肥料,溪水一年四季长流,是禾雀花生长的理想乐土。
我们沿着村前的小溪一路寻找,果然见到了几十株禾雀花,它们像一条条大蟒蛇,要么缠绕着大树扶摇直上,要么盘在低矮的杂树林间,一串串的禾雀花吊在小溪的水面上,清澈的溪水倒影着它们美丽的容颜,水中的小鱼兴奋地追逐着水中的落花,这一画面,看起来很是唯美。
禾雀花藤蔓的形态各异,有的像摆动的秋千,有的宛如游动的水蛇,有的似蜘蛛网,有的仿佛飞翔的燕子……形状千奇百怪,令人大饱眼福。
刚刚冒尖的禾雀花,绿中泛黄,像倒挂着的银柳枝,显得有些平淡。含苞待放的禾雀花,头上长满了黄色的细小绒毛,下半段像浅绿色的辣椒,水嫩水嫩的,有点萌,给人一种清新可爱的感觉。盛开的禾雀花最有韵味,远远看过去,像一串串黑色的葡萄,又似一挂挂鞭炮倒挂在藤条下,蔚为壮观。看到这情景,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为惩戒偷吃稻谷的禾雀,铁拐李把它们变成了花”的美丽传说。
传说终归是传说,禾雀花的美丽是实实在在的。盛开的禾雀花神似麻雀,长着黄色绒毛的花蒂很像麻雀的头,花蒂左右两侧各有颜色较深一点的小圆圈,似麻雀的一双灵动的眼睛。四片花瓣中,左右两片像麻雀的一双翅膀,正中弯弯的那瓣似麻雀的背部,最长的那一片花瓣如麻雀的尾巴。禾雀花的骨朵依藤而生,所到之处,只见花开,不见绿叶。一串串,一簇簇,似百鸟归巢,很是热闹。一朵朵的禾雀花左顾右盼,又像好奇的宝宝睁大眼睛,观察着这个美丽的世界,十分有趣。
清风拂来,一串串禾雀花随风轻摆,像风铃一样摇曳着婀娜的身姿,令人陶醉。和熙的阳光透过枝叶落在禾雀花上,明暗交错,光影斑驳,像在上演一出精彩的皮影戏。此时,用清光绪年间新会棠下秀才陆宗宣所写的诗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是花是鸟总怡情,植物偏加动物名。禾雀栖枝串缺哗,玉帘珠穗洁无瑕。”
盛开的禾雀花并没有散发出香味,恰恰相反,它散发出的气味闻着令人作呕,与它美丽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难怪很少见到蜜蜂飞过来,倒见一些食腐类的虫子频频光顾。
虽然禾雀花的种子是有毒的,但它的花朵并没有毒性,只要我们文明赏花,不接触种子就行了。
2018年春天,曾经出现过禾叉坳村妇砍禾雀花的事件,起因竟然是赏花之人踩踏庄稼。我们在为被砍掉的禾雀花感到惋惜的同时,也要管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做文明的赏花人。
观赏完禾雀花,我们还到村子里转了一圈,顺便参观一下客家土楼。据林尚知所著的《阳江县文物概览》所载:土楼是清光绪年间(1875~1908年)在旧有残房的基础上重修而成的。全楼屋宇宽93.1米,进深53.7米,占地面积约5000平方米。外墙厚40厘米,内墙厚20厘米,屋顶为土墙夹桂板瓦覆盖的单檐硬山顶。平面长方形,其结构是六巷七幢平列对称建成连房的大屋。祖堂屋居中,连环屋之间相隔巷距2.9米,每巷有一门户,占地面积约110平方米。
看着斑驳的黄泥土墙和残砖断瓦,听村民林老伯讲着禾叉坳客家人的故事,我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围屋由盛转衰的情景,就像电影里回放的画面一样。遗憾的是现在村里已经没有一个客家人,更不闻客家山歌。
在告别上禾叉村的时候,村前的竹林“沙沙”作响,似客家妹子从遥远的时光穿越而来,为我们欢唱,我的耳畔仿佛响起那经久不绝的客家山歌:月光姑,月光儿,八月十五请你落来趟一时。来就来,莫在坑头坑尾玩青苔。来就来,莫在坑头坑尾企呆呆。来就来,莫在村头村尾引狗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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