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尽的怀念,留在这个春天

阳江日报 2020-04-08 09:09

《春天》 阿敏/画

倒春寒裹着风雨而来,白天外出奔忙的人携风披雨讨生活,毕竟,生活对谁来说都不易,尤其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雨下得很大,像倒水般一桶一桶地砸向地面,幸好是夜晚,不用出门。可是,总有些要在夜里出门谋生的人,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自私。

小侄女在我的房间玩,风很猛,拍打得门窗砰砰作响,她突然停住,看了看紧闭的门,说:“外婆来了。”我说:“宝宝,那是风吹打着门,不是外婆敲门,外婆白天才会来的。”小女孩看看我,似懂非懂,继续拿着笔在本子上涂写。

最近,陆续收到朋友寄来的礼物。桂林的好友寄来一条春花烂漫的裙子,三岁的小侄女看着花裙子说:“哇,好漂亮的裙裙。”与桂林的好友有三年没见面了,每一年春天她都会给我寄礼物,衣柜里还有她寄来的汉服、毛衣,书架上有她寄来的书。去年她托好友做了一个手工牛皮本子给我寄过来,我用塑封袋装着,太贵了,舍不得用,她说:“你拿它画画呀!画完了再买新的送给你,用起来就不贵,值得记忆,剪贴报纸也很好。”于是,我有了一个想法,暂时不说。黄冈的好友看当地快递陆续恢复业务,悄悄给我寄来一箱热干面,阳江猪肠碌一直等着黄冈热干面来赶海。

三月底,市图书馆终于开馆了,去还借了两个多月的书。一楼平常进入图书馆的门没开,要绕一个大圈往另外一边的门进去。门口摆着桌子,门卫大叔守在那里对进馆的人员进行体温测量、登记,上到三楼借阅部,门口也摆着桌椅,也有守卫和测量的工作人员,其他楼层、部门都不例外。还了书,又借了两本,阿乙的短篇小说集《春天》和萧红的散文集《又是春天》。很显然,我是冲着书名借的。离开前,管理人员提示把书放进门口的机器里进行消毒,我一一照做。

清明前一天,父亲问母亲清明要不要回老家祭扫,母亲说:“不是不能聚众吗?大家都没回去,又是雨天,今年就不回去了,明年再回吧,特殊情况,祖先们会理解的。”所有的哀思都藏在心里。

其实,每年回老家祭扫,我只跟着家人清除爷爷奶奶坟前的杂草,那些“大众山”只留哥哥和族中男丁翻山越岭去清理、祭祀。去年,在铲除爷爷坟前的杂草时,我有意无意地问了问父亲关于爷爷的一些事,父亲说爷爷是他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会英文、拉丁语,村中谁有困难找他他都会帮忙,被帮过的人反过来恩将仇报,爷爷也不会计较……父亲当时讲了许多,我没有及时记录下来,之后他再没讲过。对于爷爷,我是完全陌生的,家里没有一张他的照片,我无法仅凭父亲或母亲的一些话语在头脑里拼凑出他的模样。奶奶是2003年6月底去世的,家里也没有一张她的照片,但她偶尔会进入我的梦里,因为小时候奶奶带过我。

清明当天,屋外雨潺潺,我在屋内看书。十点,警报响起,汽车鸣笛,它提醒我,此刻,需要肃立,与全国人民一同悼念在新冠肺炎中牺牲的烈士和逝世的同胞,并默哀3分钟。清晨,全国各地已下半旗志哀。“悼念是为了铭记,哀思是为了奋进”。

寒雨不断的清明假期,看了两部武汉“抗疫”纪录片—— BBC的《武汉:封城人生2020》,央视的《英雄之城》。前者看得很克制,后者看得泣涕涟涟。看到最后,满头银发瘦削的老奶奶康复出院前给后辈的医护人员下跪,医护人员马上搀扶着老奶奶起来,“使不得啊,奶奶,使不得”,眼泪就更是无法抑制。最后的最后,旁白里说:“数字背后是一个个泪水交织的故事和一张张早已相逢却未曾相识的面孔,只要携手并肩,没有哪个冬天不可逾越,只要共同守望,没有哪个春天不会来临,此刻,春上枝头,又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看着镜头里闪过的翠绿的柳条,烂漫的樱花,翻飞的小鸟,我仰望过的黄鹤楼,我行走过的武汉长江大桥……真的希望她快点痊愈,也期待与她的再次相逢。

4月8日零时起,武汉正式解封,恢复她“九省通衢”的功能,这是她重启的时刻,也是一个值得被铭记的日子。

在这个春天,我对“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

数不尽的怀念,留在这个春天。又在每个春天,想念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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