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三文友

阳江日报 2020-04-05 01:40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时节,心头的滋味总是纷繁复杂。一直在守住手中这支笔,自然就忆起已故的三名文友,今天下笔,只是想加深那些驾鹤西去的文友曾经留下的印迹。

如果从人品角度怀念已故文人,是牵强的。文人因为文章的价值,很多生活小节会被一些世俗忽略或“赦免”,古今皆是。另外,作品好不好?也是需要时间沉淀的。

于文学创作上,我是抵触诗词的,就像吃蔬菜最不喜欢芹菜一样。可是老谭弘写了出来,天天送过来免费品尝,就算不爱吃也吃下了一些。谭弘算不算地方文坛的领军人物我不清楚,他是本土清代著名才子谭敬昭的后裔,这无疑为他的文名增色不少,大家都说他诗词写得好,我是信的。认识他那会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身子骨倒是挺硬朗。他几乎每天都会来文联办公室,在咬文嚼字时,经常见他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都古稀之年了,也不怕高血压。有一次,为用一个“瞻”字入诗,他离开后又折返回来,改成“眺”字后,手舞足蹈地解说“眺”比“瞻”更妙的理由,十足的老顽童。论填平仄,他可是痴迷到了废寝忘餐的地步。

很多年之后,我发现曾经读过很多谭弘的诗词,脑子里记得的却还是那几句唐诗宋词。难怪有人说唐诗宋词之后,天下再无好诗词。可谭弘的影子依然能漫过时空,来到我的脑海中,应该是他在世时还发出了另一种声音。印象中,在谭弘留世的作品集中,有和李青一起编辑出版的《阳春诗词选》(1993年版)。

李青就是杨清龙的笔名,阳春文坛曾经的领军人物。他的文章十分有章法,循规蹈矩地走笔,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在我眼中,看那些跳跃性不强的文字是容易打瞌睡的,但我知道写出这些文字的人是杨清龙,还是多看了些。

杨清龙2005年去世时,我曾经写《怀念杨清龙》刊发在《阳江日报》副刊“百花园”,现在重读,感慨良多。记得有一次,他忽然急匆匆地叫我将发表的文章复印一些给他,后来才知道他为写评论文章而用。作为文联副主席的他一心在扶植新人,这点他做得很到位。他驾鹤西去之后,东莞一位文友想印份专版报纸来纪念他,钱已筹到,稿子也组了不少,可不知什么原因,最后没有成事。重要的是,他这个文人让人记在心上了。

杨清龙比较幸运,成名之后,一直处在文学热季,享受着文学可以给他的一切,比如安居之类,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投入创作,一共出了10本书。

当下应属文学的冷季,文字虽然出产很多,但影视剧不红小说根本卖不动。近日读到著名学者易中天劝朋友说,你要写,别太长,现在是碎片化阅读时代,谁都没耐心阅读。听了他的话,我心虽堵,也是默认的,就自己而言,也很少翻得动中篇以上的长文,实在是凑不够连贯的时间。

杨建国经历了文学由热转冷的全过程,他后期专注婉约的散文诗写作,想来也是被这“冷”伤得不轻,身上流淌着的北方汉子的豪放偶尔就只能从酒中渲泄。他对文学有执念,在挑剔之间迷信标准,经常进攻一些沽名钓誉者,就会得罪人,不时陷入人为的冷漠中。他一生坚信文学、坚守文学,哪怕是在一路失去。也正因为此,他驾鹤西去时,好像比一些自认为是世俗的成功者更风光。确实,再冷的文学也会拥有热爱者,也依然会有一批同道中人。

我偶尔还会想到这三个文人,应该是认同他们在文学追求上的矢志不移,认同他们对文学的敬重和执着。我想,这些品质需要赞美,才可以影响更多的人。

我敲下最后一粒字,窗外风吹乌云走,抚茶静待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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