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应该再回这个家?

阳江日报 2019-08-04 12:00

锦妹和伟记依靠着双方父母的扶助开了自己的家庭发廊,几年时间,生意蒸蒸日上。可是,当锦妹娘家有困难时,她的婆家却不愿资助,这让锦妹进退两难,从而产生了家庭矛盾,甚至,家公家婆还语言过激地赶锦妹回娘家。后来,伟记上门乞求锦妹回来,锦妹是否应该再回到这个家庭?

门当户对的婚姻

我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出生在阳江闸坡镇一条靠海的小村子里,家有两姐弟。虽然家里靠海,但父亲天生晕船,出不了大海,只好在家务农,有时也会和母亲去海边钓鱼或挖些贝类到市场卖。

由于家境一般,我高中毕业就没有再考大学,而是选择了打工,我想把机会留给弟弟。哪知两年后,不争气的弟弟高考却落榜了。

闸坡是一个旅游风景区,我家离圩镇不远,我就在镇上的酒店当服务员,跟我一起毕业的好些同学也在当地不同的店铺或企业打工。休假的时候,我们经常相约聚会,好不开心。

跟我走得最亲密的要数男同学伟记,他家在闸坡镇的某个社区,房子就在公路旁。伟记中等身材,长相不算十分英俊,但是发型却很新潮的。他待我很好,对我百依百顺,同学都知道他在追求我。他给我的感觉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可是我的闺蜜却说,这是近乎孱弱的性格。慢慢地,我接受了伟记的追求。我的闺蜜却告诫我,说他的父母亲有点强势,叫我慎重考虑。为此,我跟闺蜜吵了一架,指责她是妒忌我,就算以后我俩走在一起,这又关他的爸妈什么事呢?闺蜜见我不悦,也就没有再劝说了。

伟记在一家美发中心当学徒,几年后终于熬成了理发师,这是后话。天下间那么多工作种类,他只对剪发、染发等工作有兴趣,这真是怪事!我初次带伟记回家见家长,母亲就极力反对我跟他在一起,不为别的,只因他的头发半边染成黄色。母亲拉着我,苦口婆心地说,看他那头发,像一个“飞仔”,料想不是一个稳重的人,怎就不找一个正儿八经的人呢?

我解释说,伟记并非不稳重,只是爱弄头发摆了,这是他的工作。幸好父亲是一个开明的人,说现在是新时代,不能以头发识人。他表示尊重我的选择。

伟记的父母亲对我可能也有嫌弃的成分,因为我知道他妈妈私底下叫我“村妹”。我心想,我就是出身农村,懒得理她!伟记跟我说过他家里的情况,他的家境也是一般,父亲是渔民,后来腰椎得了病,回家休养就没有再出去捕鱼了,母亲在邻近的海产品加工厂做工,还有一个姐姐嫁到了阳西。我俩的家境都一般,他说我嫁给他,正好“门当户对”。我俩不禁相视而笑。

娘家助我俩开发廊

婚后,我依然当服务员,伟记继续做他的剃头工作,我们经常一起出门上班,傍晚一起回家吃晚饭。小俩口的生活过得算是有滋有味。

过了两年,伟记的手艺日益精湛,成为了一名理发师,用他的话说是可以出师了。他的梦想是自己能拥有一家美发店,哪怕是小小的理发店,换言之,就是自己当老板,只是苦于没有资本。他跟我算过了,以他的设想,按最小规模的理发店,铺租、购买设备、请一两个帮工,加起来至少要二十万元。那时,我们积蓄本来就不多,况且刚有了孩子,生活开支加重,二十万元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家公家婆知道伟记的想法,也有些为难,他们最多只能拿出三四万元。

有一次,我带孩子回娘家,无意中对母亲说起伟记想开一家理发店的想法。母亲大方地对我说:“锦妹,我和你爸的积累有五万元,你开铺就拿去用吧。”我灵机一动,如果这样,加起来都有十万元了,假如不用铺租的话都可以开一间理发店了。我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我家本来就在大路旁,虽人流量不多,但对于我们社区来说,算是中心位置,一楼可以考虑改做铺面开理发店。

回家后,我把想法跟伟记说了,一拍即合。他再和家公家婆商量,家公家婆也表示同意。我们说干就干,双双辞职筹备开发廊事宜。首先,我在母亲那拿到了五万元,我对母亲说,毕竟第一次做生意,不知以后是赚是赔,所以借的钱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还得上!母亲慈祥地说:“傻孩子,做阿妈的哪有跟自己女儿计较这么多呢?拿去用吧。甭说还了。”接着我们把二楼的卧室搬到四楼,腾出二楼做厨房和客厅,再把一楼装修改造成家庭式发廊。

一切俱备,我家的“伟记发艺”就开业了。

最初,伟记负责剪发,我负责打下手,搞卫生和剪发后的简单洗头工作。后来邻里们知道我们开了发廊,都凑热闹过来帮衬,只是每每遇到人多排队时却又离开了。并且,我们发现来洗头的妇女比要剪头发的人还多。

为此,我们又买了两张躺椅用于洗头,并请了一名洗头女工。

由于伟记有一流的剪发手艺,加上我们价格优惠,服务到位,短短三年时间,“伟记发艺”发展成为洗头、剪发、染发、烫发一应俱全的发廊。

嚣张的家公家婆

我们赚了钱,就把之前借母亲的五万元还给了母亲,那时弟弟要买一辆小货车做生意也正好需要用钱。

都说光阴似箭,我们每天在发廊里忙碌,不知不觉又三年了。有一天,母亲打电话支吾着说要借两万元急用。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急用,让我马上给她。于是,我带上银行卡急匆匆出门了。原来是弟弟在等拉货时,趁着空闲跟人赌博,输了几万元,还欠两万元,被人上门追债,否则就要拿车抵债。母亲没有办法,只得向我求助。我把钱交给母亲,叫她不要太过于伤心,当是破财消灾。然后,我找到弟弟,狠狠地把他教育了一番。他沮丧地说,这是被人算计了。我叹息着:牛不喝水哪能按得牛头低呢?弟弟耷拉着脑袋不作声!

我以为晚上再单独跟伟记说我借了两万元给娘家的事儿,不料,吃晚饭的时候,伟记就已问起我了。我直言不讳告知。原来,我忘了银行卡取钱有短信通知的,而留的是伟记的手机号码。伟记对于我在银行卡上取出大额现金没有跟他商量略显不悦,责怪我发生什么事应跟他说一声。家公家婆对我却表现出非常的不满,两人一唱一和,指桑骂槐,说我不知从家里拿了多少财物去接济娘家!

我忍无可忍,反唇相讥:“别忘了,当初是我妈借了五万元给伟记,才有今天的‘伟记发艺’呀!”家婆听了勃然大怒,说:“借的钱早已还清,一事归一事,如果不是伟记知道你在银行取钱,你平时不知拿了多少回去。”天啊,家婆此话真是污蔑!

此事之后,家婆竟唆使伟记要看好银行账户和管好发廊的收支。最可恨的是,伟记竟也言听计从!既然如此,我也懒得过问发廊的事务,进货和收费也都由家婆打理,我就像发廊里的一个打工妹。

大约过了半年,母亲得病住院,我向伟记要了一万元。家公家婆知道这件事,很是不快!母亲回家后需要休养,而父亲为了生计除了务农,就更加勤奋钓鱼和挖贝类,为此,我就帮父亲把鱼及其他海产品带到市场卖。卖这些东西,一般需要一个多小时。两天后,家婆稍有微词。又过了两天,家婆当面指责我不应丢下自己的发廊生意而帮娘家。我解释说,只是母亲病了这段时间我才帮忙。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从市场回来,家婆竟在发廊门口恶言恶语拦住我,态度甚是嚣张,说既然娘家这么需要我,让我回娘家罢了,发廊有没有我同样可以经营。家公也在一旁帮着家婆,好像我是一个家庭罪人。我木然立在门口,咽喉像塞着棉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朦胧中,我见到屋内有人向正在剪发的伟记告知门外发生的情况,然而,伟记只回头望了我一眼,继续忙碌。他竟也不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的话!

我进退两难

我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娘家的,我的心已碎了!父亲和母亲都劝我回去,说天下没有不吵架的婆媳,过去了就无事。我委屈地说,家公家婆待我怎么样,我可以不理会,可是丈夫却是那么不近人情。

过了一段时间,伟记亲自上门要接我回去。我想,大约是母亲跟他说了什么吧。他信誓旦旦说是爱我的,只是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我,他夹在中间很为难!我反诘,有什么为难?只要说句良心话就好了。他默不作声。后来,他又以孩子需要我为由乞求我回去。

母亲苦口婆心劝我要顺着台阶下去,跟伟记回家。唉,遇到这种不讲道理的家公家婆,丈夫又是这般懦弱,我进退两难。最好,我想通了,还是跟他回了家。(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后记

所幸,锦妹最终跟伟记回家了。可以看出,伟记心里是装着锦妹的,只是碍于父母亲的脸面不好言声。或许,风雨过后会见彩虹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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