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弹珠飞
打开我记忆的大门,掬一把童真,散入到知了声声、荷风送爽、荔枝飘红的盛夏。那色彩斑斓的童年,如一树花开的白玉兰,素洁清雅,馥郁芳香。
如果说,跳皮筋最受80后女孩子的青睐,那么打弹珠(阳江人叫波珠)就是80后男孩子最爱玩的游戏了。不管是读书的少年,还是未上学的儿童,只要是男孩子,都有求胜之心,大都喜欢玩打波珠这种游戏。他们的口袋里、书包中经常放着花花绿绿的波珠;吃饭、冲凉的时候,也舍不得放开,要拿在手里,不愿收起来;哪怕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放在枕头边,可宝贝着呢;要是不小心弄破损了,会像被小刀划过手指一样感到疼痛,有时会难过好几天,才依依不舍地把烂波珠扔掉,再换上一颗新的去玩。
波珠是玻璃制作的,比现在跳棋所用的波珠大一点,和储良龙眼的个头相当,它像鱼眼睛一样圆溜溜,拿在手中有点润滑、清凉的感觉。常见的波珠有三种:镶嵌三色彩条的波珠最常见,白色波珠最便宜,七彩花波珠最贵。波珠中间镶嵌着彩色图案,在地面上滚动起来,一圈一圈,色彩斑斓,既好看,又能给你无穷的想象,它用独特的方式书写着瑰丽的童话,在我们的童心里种下绚丽多彩的梦。
80年代,在物质匮乏的农村,一毛钱一颗的波珠乃是小孩子们玩乐的“超级神器”,百玩不厌。打波珠是儿童版的台球和高尔夫球,谁的波珠多,谁打波珠的技术好,都会收获同伴们羡慕加妒忌的目光。
打波珠的玩法有好几种,最常见的一种是打“出纲”。我们先在地上挖一个比波珠大一些的小圆坑,再在距小圆坑约两三米的地方划一条边界线,然后参加游戏的小朋友依次站在界边将波珠向小圆坑投去,这相当于“开球”,谁投的波珠最靠近小圆坑,谁就可以先进攻,用自己的波珠射击别人的波珠,将其打出界就算胜出。当然,进攻者也可以先把自己的波珠打进小圆坑,我们叫做“做王”,“做王”者是有特权的,他可以多一次攻击对方的机会,这样胜算会大一点。
打波珠的另一种玩法是:相距一米左右挖一小圆坑,连续挖三个小圆坑。投击时,波珠靠近第一个小圆坑的人先打,能丢进第一个小圆坑的人享受减少一“拿(张开大拇指与中指的长度)”距离的特权,丢进第二个小圆坑可享受减少两“拿”的距离,丢进第三个小圆坑则享受减少三“拿”的距离。射击对方时,先减去“拿”数的距离,再射击,这种玩法我们叫做“打三府(虎)”。
当然,除了“打三府(虎)”,还有难度更大的“打三角”,在这里我就不一一细说了。不管是哪种打法,准头和技巧是最重要的。我们打波珠既可以用擦边、立弹、跳弹的技巧,也可以用更奇妙的“隔山打牛”的打法。但是“隔山打牛”这种打法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只有高手中的高手才能掌握,就像打篮球中的灌篮,精彩是精彩,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打台球也经常会用到“隔山打牛”这一招,但那需要精准的目测和角度计算。打波珠的“高手”准头一般都很好,能在几米外击中目标或者一球进入小圆坑。
放学或者放假的时候,我们都喜欢找一块平整的泥地,那是玩打波珠游戏的“天堂”。我们针对各种不同的角度,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或站或蹲或跪或趴,聚精会神地眯起左眼瞄准别人的波珠,好像走进森林中的老猎手,在平心静气地拉弓搭箭,不发则已,一发必中。打波珠既可以锻炼匍匐前进的技能,还可锻炼眼力和毅力,这和军队训练的某些项目不谋而合。游戏中我们还应用到抛物线、动量和地球引力等物理知识,真是其乐无穷。
在打波珠的过程中,射击对方的波珠时,我们先把右手握成拳头状,然后拇指缩进食指中,将波珠置于拇指指甲上,拇指头用力把波珠弹出击向附近的波珠,“啪”的一声脆响,弹射中了对方的波珠。如果击中了,就可以再击一次,能把对方的波珠击出线外为胜。如果没有击中,那就轮到别人上场了。打波珠的诀窍就在于手指的灵活度,波珠一定要控制直线,这样打出去就受控制,力道自然就会远,这是我多年打波珠所总结的经验。高手由于长期的积累,很容易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他们常常只带出一两颗波珠来玩,回去的时候却满载而归,上衣袋和裤袋鼓鼓的,一种满足感和自豪感洋溢于脸上。有时输得太惨的参与者会得到赢者馈赠一两颗波珠,我们叫做“回头钱”,这也算是对输者的一点小小的安慰吧。
时光打马而过,转眼间30多年过去了,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我再也难觅打波珠的背影了。虽然很多商场门口有“打波珠游戏”,但此“打波珠游戏”非我童年的“打波珠游戏”。现在的孩子玩的是无人机、平衡车、乐高积木、熊出没、小猪佩奇等玩具,我们的童年有我们的快乐,他们的童年有他们的精彩。
小小的波珠,于我们80后不亚于夜明珠,弥足珍贵。它用弹指一挥间的动力滚动着我们童年的美梦,满载着神奇伴随着我们成长,为我们那代人留下些难以磨灭的痕迹,成为时代的印记。虽然打波珠已经成为过去式,但是波珠带给我们的快乐是其它东西没法比拟的,我每次回想起童年打波珠的情景,都会抿嘴一笑,自觉笑得是那样的甜蜜、温馨和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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