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你的方式,是成为更好的自己
最先在《新京报》的微博看到他去世的消息,顿了几秒。真的是来过阳江开过讲座的林清玄先生吗?
2014年8月20日,那是寻常的一天,大雨持续下着,我们上班下班,吃饭午休;那又是不寻常的一天,小城里听到消息的人都在期待那个下午,期待那场名为《我的文学我的梦》的讲座,主讲人是台湾作家林清玄。此前,我知道林先生是台湾知名作家,以散文为主,但只买过他一本散文集《人间有味是清欢》,后来把这本书送出去了。于是,在去听讲座之前,顺路去了一趟书店,想买他的书请他签名留念。店员说,你也是去听讲座的吧,刚才有好几个人来问,他的书只剩下几本《玫瑰海岸》。我买了两本即奔会场。两个多小时的讲座,林先生大多时候都站着,他讲他的家庭背景,讲他的写作缘起,讲他的求学经历,讲他的写作经历……那些从他嘴里流出来的过往,有辛酸,有甘甜,有泪水,有欢笑……因为这场讲座,我们与他在同一个时空里有了交集,尽管这交集存在着台上台下的距离,尽管讲座结束后,因为人太多我没索要到签名,但那种“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存留至今。
所以,当看到他去世的消息时,脑中即刻跳出存疑:“不是真的吧?”
那些曾经与林先生有过合影的读者,都还好吗?
最早读到林先生的文章是《清欢》。“‘清欢’是什么呢?清欢几乎是难以翻译的,可以说‘清淡的欢愉’,这种清淡的欢愉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来自对平静的疏淡的简朴的生活的一种热爱。”读完,便忍不住摘抄到本子上。后来,买了他的散文集《人间有味是清欢》,里面正有《清欢》。他问“生在这个时代,为何‘清欢’如此难觅?”接着,他给出一连串“难觅”的客观答案,然而,最终还是个人主观地放弃了对“清欢”的追求,“现代人的欢乐,是到油烟爆起、卫生堪虑的啤酒屋去吃炒蟋蟀;是到黑天暗地、不见天日的卡拉OK里乱唱一气;是到乡村野店、胡乱搭成的土鸡山庄去豪饮一番;以及到狭小的房间里做方城之戏,永远重复着摸牌的一个动作……”读到这些文字,我即拍手称快,又心生几分悲凉。放眼四周,大抵的确如此!
读到有共鸣的书或文章,我便想与别人分享。2012年,“移民”云南的阿德在大理古城开了一间小书店——海豚阿德书店。开店之初,阿德在微博发起“个人点名”活动,他想在书店二楼开设免费阅读区,书籍由参与“个人点名”的读者捐赠,捐赠者皆可得到一张由书店寄来的卡片,作为进店享受优惠的“接头暗号”。我很认同阿德的想法,便把《人间有味是清欢》连同几本有关阳江本土文化的书一起打包寄过去。2012年8月,我收到一封来自大理的挂号信,信封的手写字体娟秀,里面有一张明信片规格的白纸卡,上面有“海豚阿德”的英文盖章,以及英文盖章的Thank you ,落款Ade,还有一张印着书店地址盖着NO.219的小卡片。就这样,因为《人间有味是清欢》,我与遥远的大理,与大理古城里的一间小书店,与书店里的阿德一家有了关联。我认为,这便也是“清欢”的另一种诠释。
2013年8月,和朋友去丽江旅行,然后我独自坐火车去大理,带着我的NO.219小卡片。不知道我寄去的书放在书架的哪个位置,不知道它被谁翻阅过,不知道谁被它感动过,不知道看过它的人是否与我一样也会在书中留下只言片语供后来的人阅读……在大理古城的人民路上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了海豚阿德书店,却是关门闭户的状态,门上贴着一张牛皮纸“阿德外出 暂不营业”。我站到书店对面上下打量它的外观——门窗白为主,蓝相隔,清淡简朴,走过路过一再错过。回到书店门口,坐下,请在旁边摆摊卖明信片的人帮我拍了几张相片,便结束了之前与书店相遇的种种想象。卡片一直压在书桌的抽屉底下,海豚阿德书店一直开着,只是搬到了古城的另一个地方。阿德每天都更新微博,内容以一首诗歌配一张大理的风景相或日常生活图片为主,也有某部电影的某段台词配电影海报的分享。看着那些图文,我觉得这也是“清欢”。
一本书,一场讲座,一段旅程,写书的人、主讲的人,结束了他在人间的这段旅程;看书的人、听讲座的人,读着他的最后一条微博,继续着各自的旅程——
“在穿过林间的时候,我觉得麻雀的死亡给我一些启示,我们虽然在尘网中生活,但永远不要失去想飞的心,不要忘记飞翔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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