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 甘蔗林

阳江日报 2018-11-13 10:23

邻居黄伯上午送给我四根甘蔗,一根是雪梨蔗,一根是腊蔗,一根是青皮的甘蔗,还有一根是我最喜欢吃的“783”。黄伯近几年每年都会送甘蔗给亲戚朋友和邻居,用他的话说就是:“甜蜜要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黄伯早年是阳江糖厂的工人,阳江糖厂停产后,他下岗回乡务农。出于对制糖事业的热爱,他在种田的同时,也会种上半亩的甘蔗,不为卖钱,只为保留一份甜美的回忆。

关于甘蔗,黄伯夫妇还有一段甜蜜的爱情故事。听黄伯说过,他与黄伯母是在砍甘蔗的时候认识的。黄伯年轻时到塘角一带帮朋友阿均砍甘蔗,没有想到阿均的表妹阿芬,也就是后来的黄伯母正好也过来帮忙捆扎甘蔗,就这样两人在甘蔗地里来了一次美丽而甜蜜的邂逅,砍蔗的过程中,两人说说笑笑,很是投缘。阿均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在以后的日子里便留了个心眼,为两人制造机会。随着彼此的深入了解,黄伯与阿芬两人坠入爱河,经过两年的恋爱,正式拉上了天窗。

相识于甘蔗地里,黄伯夫妇把甘蔗当成了他们无声的媒人。不管日子过得有多困难,黄伯总是坚持种上一小片甘蔗,以铭记这一份爱情。

小时候,我家里也种过甘蔗,甘蔗的品种以“台糖”“粤糖”为主,青皮甘蔗居多。

种甘蔗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清明前后,父亲就要准备整地的工作了,深耕是甘蔗增产的基础,甘蔗根系发达,深耕有利于根系的发育,使地上部分快速生长,提高产量。挖蔗沟也是一项体力活,蔗沟的宽窄、深浅要因地制宜,但蔗沟的底部一定要平,下雨天才能顺利把积水排干。选种也是一项学问,甘蔗种要选择直立、茎粗、未开花的蔗株作种才会长出茁壮的甘蔗来。培土、追肥、脱蔗叶、防台风,每一项工作都会累得你大汗淋漓。脱蔗叶的时候还要预防被锋利的蔗叶割伤,每次脱蔗叶的时候,我们都会戴上手套,脱蔗叶时碰到甘蔗毛,身上会痒痒的。砍甘蔗更费力,我挥起小锄子朝甘蔗的头部用力砍去,甘蔗应声而倒,这动作有点像打羽毛球,但不似打羽毛球那么轻松,每当我砍完一行甘蔗,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额角直冒汗。我回头看了下父亲,他还在继续挥动锄头,没有累的迹像。父亲早年当过兵,退伍后又经常干农活,这些本领都是练出来的,我心里笑道:“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母亲则在修甘蔗头的根须和撇甘蔗尾,把一根根修好的甘蔗用竹篾捆成一大捆。每次砍完甘蔗的时候,父亲把一捆捆上百斤重的甘蔗放到肩上,集中放到手推车中推回家。砍甘蔗的时候,最爽的要数家里的大水牛了,甘蔗尾部长长的叶子,能让它睡在大树底下饱食几天。

吃甘蔗对于童年的我来说,是最快乐的一件事情。放学的时候,我嘴馋了就钻进自家的甘蔗林里,用校服往蔗头一包,然后使劲一拗,甘蔗“啪”地一声闷响,应声而断,就算父亲在甘蔗林外面也很难发现。那时候的我吃甘蔗根本不用刀,我把成条的甘蔗放在膝盖用力一压,甘蔗就一分为二了,靠牙齿就能把甘蔗皮撕开,我只吃中间的蔗肉,至于硬硬的蔗克(结节),我是不吃的,怕咬坏牙。有时候,我也用小刀把甘蔗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用胶袋包好放到口袋里,上学或在外面放牛的时候,嘴馋了就来一口,甘蔗汁顺着舌头流进喉咙,很是清润,那种甜甜的滋味美极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可没有榨汁机,而我想吃甘蔗汁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我把甘蔗削皮,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然后放到大石磨中碾压,当绿色的蔗汁流进我预先准备好的碗中时,我早就馋得直舔舌头了。寒冷的冬天里,我们喜欢把甘蔗放到炭火堆里去烤,甘蔗被火烤过后,显得特别香甜,微烫的甘蔗一口咬开,慢慢咀嚼,便会有一股暖流滋润肠胃,身子一下子暖和起来,我们很享受这种穷日子穷乐的甜蜜滋味。

参加工作后,我在县城里工作,很难见到甘蔗林,但甘蔗林里甜蜜的记忆却时时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多次出现在我的梦中。每到“十月糖归尾”的时候,我都会买上两根甘蔗慢慢细嚼,仿佛童年甜蜜而幸福的日子又回来了。

好怀念啊,我的甘蔗林,甜蜜又幸福的甘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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