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互爱 给大姐一个安稳的家

阳江日报 2018-09-16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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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

故事

前几天,小文(化名)发朋友圈祝福他刚刚新婚的大姐,还说他人生中最值得欣慰的一件事,就是大姐从此有了一个安稳的家!小文为什么会这样说呢?且听小文讲述他们姐弟情深的故事。

家庭变故

姐弟离家生活

我家原本是在阳西县一个海边小镇。我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一家六口的生活只靠父亲做搬运工来维持,经济很是拮据。

在我入学的那年,刚上完初二的大姐就不得不辍学了,她进了镇上的一家工厂打工。大姐心甘情愿的将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拿来帮补家用,供我和二姐、哥哥上学。那时,大姐常常跟我们三姐弟说,要好好念书,虽然她没机会上学了,但只要我们用功学习,哪怕是高中、大学,她都会供我们读完,绝不会让我们像她那样辍学。而那时我们也没让大姐失望,我们读书都很努力很认真,学习成绩和表现都是让大姐和父母感到骄傲的!可以说,那时我们家虽然贫困,但却是幸福的。

然而,谁也想不到,就在父母和大姐对我们几个充满期待的时候,哥哥和二姐竟然先后出现了精神异常,曾经那个热闹祥和的家笼罩在了悲哀苦痛中。街坊们对我们议论纷纷,避而远之。就连我在学校,也受尽了同学们的偏见和冷落。两个孩子接连患病,父亲痛苦又恐惧,他害怕“灾难”还会继续降临,相信迷信说法,只有离开不幸的家门才能躲过“劫难”。于是,他叫大姐赶紧离开家里,远去他乡打工也好,找个人结婚嫁出去也好,反正离家越远越好。

大姐一向听父亲的话,我以为她真的会听从父亲的安排远走高飞。但大姐没有自个儿离开,她对父亲说:“我离家容易,可是小弟呢?他怎么办?”大姐认为我年纪还小,最怕受家里的气氛和周围环境影响,她说她不能把我留在家里,要走就带我一起走。

为了弟弟,大姐付出了青春年华

就这样,大姐把我带到了县城生活。那年,我十二岁,大姐二十二岁。我们住在简陋的出租屋里,大姐打工,我上学。为了多赚几个钱,大姐不但在工厂里打工,还领回手工活没日没夜的操劳,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样。大姐赚到的钱,除了供我上学,开支我们俩的生活费,大部分都拿回家里给二姐和哥哥治病,她自己则连一件新衣服也舍不得买。

怕我会受到偏见,大姐很少与邻居和工友们来往,除了去工厂上班就是躲在家里做手工活。为此,曾有八卦好事的邻居在背后猜疑我们是孤儿,甚至还有人说大姐是我的单身母亲。对这些,大姐从来不跟任何人解释,她还叫我不要理会任何人的猜测,只要我们能够安安静静地生活就行了。

那时,大姐最紧张的就是我的健康。她好像也和父亲一样,生怕我也会不幸“中招”,她留意着我的一举一动。记得我上初三的那年,有一次感冒发低烧,大姐硬是要把我送去医院,还求着医生让我住院。医生一再解释那只是小感冒,回去吃点药休息休息就会好的,但大姐还是担心得彻夜守在我的床边。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又像往常一样去上学了,她才放心地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大姐虽然独来独往,但她年轻俊俏、勤劳善良,喜欢大姐的人可不少。工友中就有几位追求过她,街坊邻里也有想为大姐介绍对象的,可是都被大姐拒绝了。那时我总以为大姐是挑剔看不上那些男人,还自以为是的劝说大姐不要眼界过高,甚至还很幼稚地问过大姐究竟什么样的男朋友才符合她的标准?大姐从来不正面回答我,只是对我说:“你好好念你的书,等你考上了大学我再找男朋友也不迟。”

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大姐之所以拒绝那些男人的追求,都是因为放不下我放不下家人。大姐认为,一旦恋爱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就再也照顾不到我,照顾不到家里了。大姐的心里只有家人,她牵挂着家人,坚持着要把我培养长大。其实,那时候我认为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自己能够初中毕业就已经很满足了,可大姐却总是认为“知识改变命运”,无论自己怎么的辛苦,也要供我上大学。

我没有辜负大姐的期望,最终考上了大姐梦寐以求的大学,但却因此加重了大姐的负担。大学那三年,我的花费不少,大姐除了像以往那样夜以继日地打工忙碌,还摆过地摊,帮人家照看过孩子,甚至在“水路”好的时候,她一个姑娘家还下河去捞河蚬卖!她不知苦不知累地干着一些与她的年龄、性别不相仿的苦力活,沧桑满面,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个人问题。很多次,我在电话里跟大姐说,我已经上大学了,你也是时候该找个男朋友了。可大姐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地说,缘分该来就会来,不用刻意去找的。

东拼西凑,给大姐买一套新房

时间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过去了,直到我大学毕业之后又成家了,大姐还是孑然一身,连个男朋友也还没有。眼看着大姐身边一个个同龄人的孩子都快成年了,我和父母都不由得为大姐着急。在我们的催逼下,大姐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可是,已近不惑之年的大姐,每次相亲不是被人挑剔就是被人怀疑,没有一次成功。

直到去年,大姐才和她一位已经离异多年的老工友好上了。他们曾经共事多年,那工友年轻时也曾追求过大姐,只是大姐冷漠地拒绝了人家。大姐是喜欢那位老工友的,他们惺惺相惜,我为大姐终于能够找到情投意合的男朋友而欣喜。然而,就在我们催促着大姐早日结婚的时候,大姐却无奈的说,还是算了,就当是他们有缘无份!原来,那工友人虽好,可是因为之前所有的家业都被前妻败光了,还欠下了一身债务,离婚后一直都在还债,眼下他连一间住的房子也没有,平时只是栖身于工厂的仓库里。大姐说,她虽然不怕吃苦,可是现在都这个年纪了,两个人一无所有,甚至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拿什么来结婚成家呢?

大姐的话让我说不出的酸楚,是我欠了大姐一个家啊!二十年来,为了我,为了整个家,大姐付出了青春,错过了爱情,她所赚的每一分钱都用在了家人身上,以至自己人到中年了,连自己的家也建立不起来。我不能看着大姐在这个年纪再次错过成家的机会,那是她真心喜欢的人啊,是大姐该拥有的幸福!我想,无论如何,我总该为大姐做点什么。

我知道,如果只是为了找个住所结婚的话,大姐租间房子就可以了。可是那样的话,大姐始终还是会缺乏一份安全感。我要给大姐买一套房子,让大姐从此有个安稳的家。但我也是一名普通的打工仔,收入并不高,而且自家的房子目前也在还贷中,眼下要拿出一笔钱来买房子也真的不容易。于是,我厚着脸皮向同学朋友借,妻子也帮我向她的娘家开口。我的上司知道了我们姐弟的事情,也被我大姐的无私付出感动了,出面帮我向公司借了大部分的购房款。在一番东拼西凑下,终于在县城给大姐买了一套电梯新房。

大姐结婚的那天,看着她那沧桑而又幸福的笑容,我总是忍不住流下眼泪。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对大姐说。我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大姐,从此能够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后记

都说长姐如母,小文的大姐对弟妹尤其是对小文的这份关爱,又何尝不像母爱一样的深沉。“你陪我成长,我护你安好”,小文对大姐的回报是令人欣慰的。笔者也祝福故事里的这位大姐从此苦尽甘来,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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