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岛,诗意栖居
寂静的南鹏岛海湾。
怪石嶙峋的海边礁石。
成熟的野菠萝果子到处都是。
南鹏岛新修建的海边栈道。
大镬岛外的深海网箱养殖基地。
远眺大镬岛。
“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就像在海上航行,看到过无数海岛翩然擦过,终于遇见一座想占为己有的,便抛锚上岸。”
如果人间有天堂,那大概就是那些人迹罕至的海岛的模样:苍穹澄碧,海蓝沙白,安详静谧,仿佛尘世中一切烦恼在这里都不复存在。有机会一定要踏上那些岛屿,在那里待上几日,不用安排太多行程,就静静地体会自然的纯真之美。那里是上天的恩赐,是人间的宝物,是尘世中独一无二的梦境之乡。
最近,我先后登上了大镬岛、二镬岛、南鹏岛等系列岛屿,在岛上溜达、盘桓,感受了一次未开发海岛的处子之旅。
一
船从东平渔港码头出来,直向着外海驶去。前行中,船后带出一条长长的水路,不时有受惊的鱼跃出水面,或者与船舷擦肩而过。未几,远远地看到一座海岛漂浮在海平面上,同伴说那便是大镬岛。大镬岛属于南鹏列岛其中的一个海岛,南鹏列岛主要由南鹏岛、大镬岛、二镬岛和虎仔岛四岛构成。因为大镬岛整座岛形状如半球,远看如一个巨镬倒扣在碧波万顷的海面上,因此而得名。
及至驶近,一弯半月型的海湾映入眼帘,蓝色的海岸线直达天际,一条由简易浮台搭建而成的码头长长地伸出来,像热情的臂湾在迎接我们的到来。湛蓝的海面波光粼粼,就像一块纯净的蓝水晶,在太阳的映照下闪烁着道道金光。触目之处,海洋、天空、岛屿的色彩与真实之美,蓝得让人心醉,蓝得心旷神怡!我,仿佛又回到了心中那一抹蓝。
刚刚踏上大镬岛,来过多次的同伴提醒说,大家要小心,大镬岛曾作为军事演习重区,山上估计还残留着未爆炸的炮弹。所以尽量走有路的地方。他的话让我们心里惴惴不安。其实,作为阳江南鹏列岛之一的小岛,一直默默无闻,之所以突然被世人所瞩目,缘于台湾军方于2006年主动公布对大陆军事基地的卫星空照图:在广东南海不起眼的大镬岛上发现,解放军新设立一座模拟台军机场的演习基地,基地跑道头设有警戒室,并有两架F16伪装机及油电设施。现在只留有一个破旧的篮球场,和一个被废弃的篮球架。
大镬岛山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植被,主要以各种荆藤、茅草丛为主,我认识名字的就有一大片粉葛藤,长势十分茂盛,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钩簕野藤。所以上山一定要穿爬山鞋或运动鞋及长衫长裤,以免刮伤。我们在大镬岛上沿着小道小心翼翼地前进,西面的山势比较陡峭,山上有水源,是天然的矿泉水。岛上海拔最高点是近两百米的航海灯塔。然后,我们不敢造次,沿原路返回。
简易码头南侧有一片开阔的沙滩,是非常理想的扎营地点。这里是小岛“8”字的交汇点,沙滩横贯海岛,南北对海,一面风急浪高,另一面却风平浪静,反差极大,动静皆宜。沙滩前是一片海滩,海水清澈见底,听说有大量野生海胆、海参,海水清澈透明,徒手就能捞到海参、海胆。但我们什么也没有捞到。
二
由海湾转出来时,我们从大镬岛外侧绕过去。船驶过潮涌,浪花飞溅,海水交织成漩涡,宛如一条又宽又长的白色绸带,又奔向远方。眺望远处是海天一色的世界,眼前先后闪过二镬岛、虎仔岛、黄程山岛,以及几个不知名小岛和巨石,又快速向身后抛去,最后凝聚成一个黑色的点,淹没在浩瀚无边的大海里。顷刻间,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抽离,随风而逝!大海就是这般神奇。
很快,南鹏岛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进入南鹏岛,所有的一切都是清碧透澈的。阳光是雪亮的,透射着每一个人,来过南鹏岛的人,都成为明媚阳光的收藏者,阳光是南鹏岛的最好记忆。海水清澈透明,海底礁石、贝壳历历可见。站在沙滩上,浩渺而又纯净的蓝不断涌来,依深浅的不同呈现出黄、绿、浅蓝、深蓝几种颜色,仿佛画上的风景。
其实,南鹏岛现在虽然是无人居住海岛,但在历史上却是赫赫有名,这里曾凝聚过历史风云,并留下许多神秘传说。据记载,清朝末年当地贫民出身的海盗张保仔,出没于广东沿海各岛,劫富济贫,成立红色帮抗击清军。降清后,把大量金银珠宝秘密地埋藏于各岛,南鹏岛也是其藏宝的岛屿之一,也留下了许多神秘宝藏的传说。后来,侵占阳江的日寇发现南鹏岛上有丰富的钨金矿,便强迫当地大陆居民上岛开采,并兴建房屋和堡垒,又在山上挖掘多条战壕以便抵御和防守。新中国成立后岛上由解放军驻守,继续开发钨金矿,南鹏岛逐渐成为一处繁华之地。据说,兴旺时期岛上曾建有学校、电影院、民居等建筑,逾万人居住。后钨矿开采殆尽,解放军撤走、工人散去,几度繁华的痕迹淹没在荒草之间。
现在岛上留有许多坑坑洞洞,有的洞还深不见底,不时可见断砖残壁,有的还昂然耸立绿树丛中。南鹏岛西岛上南面还有一个深达一百五十多米的矿洞,洞壁用钢筋水泥修筑而成,非常坚固。矿洞口正对着浩瀚的南海,海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射下,海水呈现出一块天蓝、一片湖绿、一块深蓝、一抹湖蓝的五彩颜色,美得无与伦比;往下看,则是一块块犬牙交错的岩石,在汹涌的海浪冲击下水花飞溅,轰然声响震人耳膜;岩石上生长着绿苔,螃蟹横爬在岩石上面,跳跳鱼在岩石不断蹦跳着,不知名的小动物也在攀爬……海浪阵阵卷过,或许你正替小动物们提心吊胆、担心它们会被甩得粉身碎骨的时候,浪花过处它们却稳稳地站在岩石上纹丝不动,凶猛的海浪丝毫没有影响它们的兴致,大自然的和谐让人惊叹。
南鹏岛是一个植物的天堂。岛上翠绿满眼,有高大挺拔的绿色乔木,也有繁茂葳蕤的绿色灌木,有果实累累的野菠萝树、高大挺拔的马尾松树、能长在石缝里的野枇杷树、生长在路旁的木瓜树,有从恐龙时代流传下来的桫椤,还有许许多多的不知名的珍贵树种……一棵棵、一丛丛,满岛的绿,满岛跃动,构成了南鹏岛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走在林荫道上,岛上的石板路两旁茂密葱郁的绿意不断向中间簇拥过来,把热辣辣的阳光毫不客气地挡在那些厚实的绿色上面,阳光下的绿意就更加迫人,顿感惬意迷人。
三
记得张皓宸曾在《你是最好的自己》里说:“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就像在海上航行,看到过无数海岛翩然擦过,终于遇见一座想占为己有的,便抛锚上岸。”也许我是想把南鹏岛据为己有了。带着好奇,我不知不觉地向那一片海滩的方向走去。那儿又是另一番景象:沙滩是银白色的,沙子细细的、软软的,海水是清澈透明的,透明得连海水下面零零碎碎的珊瑚礁、带刺的海参和欢快的小鱼儿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赤着脚走在沙滩上,迎着柔柔的海风,小浪一浪推着一浪,它们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摸着坚硬的礁石,又依依不舍地退回去;有时还没触到我的脚趾就害羞似地退了回去,有时没过脚面,温柔地亲吻着我的脚丫,感觉是多么的奇妙。
这个夏日的午后,南鹏岛是如此的清静悠闲。有网友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想和你所爱的人一起从人群中失踪,独享清静,也许南鹏岛是最合适的。站在岛上东侧的凉亭里,山林掩映中,清幽素雅,俯眺大海,独处一方,有一种远离尘嚣、宠辱皆忘的淡泊之感。此刻,我感觉到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愿去想昨天的烦恼,不愿期许明天的梦幻,只想在这远离陆地、远离人群、远离时间的无人小岛上静静地发呆,静静地萌想。或许,忙乱的生活中,真的要挤出一丝的缝隙,留给自己和最爱的人,在最美好的时光里,一起诗意栖居在这无人的小岛上,就这么窝着、坐着、闲着、享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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