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艾草故土香
●王柳萍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在繁花怒放,绮丽争艳的时节里,艾草亭亭玉立地载着期许与柔情,从古老的《诗经》中带着浅浅的苦味淡淡的清香款款而来。
看,山坡上、河堤边、田间地头、房前屋后、旮旯缝里,一丛丛,一簇簇,只要有土的地方,处处都蓬勃着它的身姿。那就是艾,一种叫起来就暖透心肺的平凡而伟大的草。从南朝陈刘删《咏艾草》“雨淋三春时,风传十步香”,到唐朝罗邺《曲江春草》“艾草和烟暖更青,闲门要路一时生”,再翻到宋代杨万里《春草曲》“雪散枝头寒已老,平芜一夜铺青草”……可见艾草一直以翠绿幽香的风貌受到历代文人墨客的青睐。
艾草浑身是宝,有“医草”之称,其叶、茎、根、子都能入药,既可外用,又能内服。艾草能够扶阳祛湿、温阳散寒、芳香辟秽、祛毒辟邪、抗炎防病、提高人体免疫力,中医有“家有三年艾,大夫不用来”的说法。唐代孟诜的《食疗本草》记载:“春月采嫩艾做菜食,或和面作馄饨如弹子,吞三五枚,以饭压之,治一切鬼恶气,长服止冷痢。”在老家,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顺应节令做艾丸、艾卷、艾粄、艾煮蛋、艾炖猪骨、艾煲老鸡等,既能品尝美食,又能滋养身体,可谓一举两得。
艾草的香气在我心中流淌,缓缓地,缓缓地,一直流到了我记忆的河中,悠远、深长。我想起许多与艾草相关的事,把思绪拉得很远很远。不管是苏州人民不忘大禹的治水恩德做的那些青团,还是太平天国军以御敌自保的那些青团,或是金兰为报母亲养育之恩用青艾做成的那些苦饼,抑或是艾妹和汤蒲凄美的爱情故事里的那束青艾,都不及母亲为我们做的那香糯可口带有家乡山野味道的青团那样令人刻骨铭心。那青团气息,浓浓的青味里夹着清苦的涩味,既有故土的香也有母亲的爱,闻起来自然、纯粹,像一阕婉约的宋词小令。
母亲说,艾草要摘中间最嫩的芽,用芽做出来的青团吃起来最新鲜最清香。
母亲将洗干净的鲜嫩艾叶放入滚烫的开水中,焯水3次,捞出后绞碎,放入面盆中,加入面粉、糯米粉、小苏打和水,开始和面,把它们混合揉均匀,做成面皮。将做好的面皮捏成合适大小的剂子,再捏个中间厚、两边薄的窝。将红糖、花生、核桃及黑芝麻打碎后炒熟,做馅料。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口感调味,准备其他的馅。包入馅料,再捏紧口,将做好的青艾团捏平放入油纸里。放入锅中蒸十五分钟左右,就可出锅。刚蒸熟出笼的青团色泽鲜绿,吃下去不甜不腻,带有青草香气,满满的都是春天的味道。
想起每次母亲做青团时虽然嘴上说很累,但看到我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还是会心满意足地做给我们吃。母亲把爱融化在朴实平淡的日子里,让我们的生活染上一抹清雅、鲜嫩、芬芳的绿,温馨而又有诗意。
母亲呵母亲!那令人怀念的缤纷岁月呵!那代表追忆、团圆和祝福的青团子!还有我那远去的时时散发着艾草气息的童年!那气息早已镌刻在我的血液里——清新、挺秀、朴实、简约、平凡、坚韧、美好、善良,让人心安、踏实。艾草,不正如我的母亲吗?路灯下,坐在小竹椅上,点燃一根扎好的干艾条,咬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艾青团子,艾草香刹那弥漫在我的屋子里,清淡纯粹又绵延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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