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提出并践行了“新教育中国化”理论教授上课一身泥 田野深山忙调查
徐俊忠中山大学校史馆馆长、教授
羊城晚报:在回顾抗战时期华南教育史时,我们发现了“新教育中国化”这个路标式口号,是由国立中山大学教育研究所的教授提出的。这对近现代中国教育史有何意义?
徐俊忠:“新教育”是区别于被科举制绑架的中国传统教育而提出的,它主要发生于鸦片战争失败之后。当时中国日益陷入内忧外患,不得不有维新举措,1905年明令废止科举制度,各地更大规模地兴学堂、办大学等。但中国“新教育”不是从自身社会肌体内自然生成的,而是模仿和借鉴发达国家的,模仿过头难免就是照搬了,因而它到上世纪30年代已显现出与中国国情和社会现实严重脱节的种种弊端。
当时的中国教育忽视本国社会需要,表现之一就是大学“重文轻实”。1931年有个全国大学的学生构成统计,文科类占四分之三,实科类只占四分之一。
正是在这种需要路标指引的历史时刻,全国首个教育研究机构——中山大学教育研究所的所长庄泽宣先生,从1926年开始就反复提出“新教育中国化”理论,1929年出版专著《如何使新教育中国化》。
庄先生认为:“我们以往的错误,便是把实业已经发达的国家的教育制度,搬到中国来,所以只是造成了若干的高等游民,于国家社会毫无补益。”他的“新教育中国化”思想有一个基本要义:中国的教育必须适合中国的历史、文化、社会状况和经济发展;真正中国化的教育,需要借鉴各国经验,但归终则要依靠中国人立足本国实际的探索与创造。
羊城晚报:那么“新教育中国化”的理论对于中大后来的办学,特别是抗战坪石时期中大师生的科研和教学有什么影响?
徐俊忠:“新教育中国化”不仅是中山大学提出的一个路标性理论,它也非常真诚地践行这一理论的逻辑来办学,努力推行“新教育”,努力与中国实际和社会需要结合起来。
中大办农学,是搞在地化的,搞水稻育种,搞土壤普查,搞蚕桑,搞茶叶、搞生物防治等等,为此,教授常常是一身泥巴一身汗的。即使是文科,学术方式也不仅仅局限于面对古人旧书,而是强调田野作业,边疆调查、少数民族调查,收集民间文学素材,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社会调查。这种重视研究活生生的社会,从社会经验现象的归纳中得出新知,就是新教育的重要特征。
即使在逃避战乱的迁徙颠簸中,中大坚持这种教育方式依然是自觉的。不论是到澄江,还是到韶关,一经安定,各种科考、普查工作,以及各种结合在地情况的研究工作就很快开展起来。因此,做了大量服务在地民生事业的事情,产生一批理论与实践结合的成果。例如医学院的梁伯强教授完成《日本住血吸虫在粤北之传播》,黎希干教授的《粤北瑶山卫生考察报告》;农学院为解决广东日益严重的粮食问题,几乎负责起全省推广优良稻种的全部研究以及选种、育成繁殖等工作;地理系绘制《广东省政治经济图》,还有《乐昌盆地地理纲要》《浈武二河之水文》《曲江之潦水与预防》……至于各种农事培训,公共卫生知识推广,开办民众学校,传播文化知识等等的活动更是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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