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上柯灯山
●何霖
春风化雨的时候,我来到绿水青山的增城。
站在增江河岸,雨水完全无视我的心情,一滴滴在我的头上身上炸开跳跃。我坚定地站在那棵高大的香樟树下,远眺雁塔,近观浊浪滔滔的江面,我下意识拿出手机拍照,生怕这样的美景被雨水冲刷而流走。
来不及等齐广东散文诗学会采风团的其他成员,我便匆匆遁入那名声在外的鹤之洲湿地公园。在沙洲上,我喜欢郁郁葱葱的植被,惊诧于那些荔枝树的高大伟岸。我更钦佩那些无缘无故干枯了的荔枝树,它们一动不动站在泥塘里、堤围边,任凭日晒雨淋。然而,我的视线专注于它们身体的细节——我能看清虬枝上的裂痕,以及躯干上的年轮。时间虽然夺去了它们的生命,但毁灭不了它们的形象。它们静寂肃穆,以独特的美,吸纳人世间一切喧嚷和浮躁。
还是回到水。增江的水,从七星岭飞瀑直下,在起伏不平的山路上一路蜿蜒,流经新丰、从化、龙门、增城,像大地上的血脉,随心所欲,勇往直前。南方的河道,不像北方平原上的河流一样一目了然;凸起的地方有山峦阻隔,因而水流沿着山的缝隙弯曲地游走,就像蕉叶上的茎脉,向天空展示自己优雅的维度。在这些水流中,增江画廊一眼可辨,那是最粗的一脉,也是最有风采的一脉。这条画廊几乎每处都是绿色的,也是最有景致的,它被游人点缀,也被五颜六色的植物装扮。增江的水流被各种支流瓜分,比如河廖村洲向陆地突围,于是增城水电站就在此诞生了。
增江的水,以它巨大的体量,养育千家万户子民。首先要强调的是,那水是绿色的,一条绿色的江水,能让我们的身心放松下来,并且产生与水亲近的渴望,心甘情愿地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这是上帝的恩赐,使得万物皆有其本色——花红、水绿、天蓝、雪白。即便有暴雨的侵袭,偶然改变了它的色泽,但经过时间的沉淀,也绝不妥协。
我们是在暴雨中游览增江的。晴天的增江是柔美的、多姿的,雨天的增江是粗犷的、飘渺的。车子在沿江公路上行驶,增江像一条浅绿的彩绸飘摇在群山与楼宇之间,我们就在这条彩绸上舞蹈。
在增江度过的每一分钟都是惬意的。在雁塔和凤塔的彩灯照射下,许多自然的情愫和久远的历史被浮现出来,包括青山、绿水、鸟语、歌声,甚至爱情。一千多年前,增江岸边的凤凰山上,“粤词之祖”崔与之正秉烛夜读。他心系天下,“对青灯,搔白发,漏声残”,实现了人生“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七百年前,脚踏七彩云、身披朝霞服、手拈荷花、楚楚动人的何仙姑手提一篮仙果,身轻如燕,翩然而至。她与吕洞宾的爱情传说,艳羡了世间多少有情人。五百年前,才华出众、意气风发的进士胡庭兰,乘坐轻舟,顺江而下,他豪情满怀地吟唱:“增江最深是岳潭,增江最美是三洲,增江渡船十六条,增江码头三二个。”现在的我,正与增城的墨客们相遇,我试图用旋转的车辙来丈量增江的美景,但这难度超出我的想象。
“莫闲江南岸,更上柯灯山。水塔高几尺,低头看增街。”此时,我在一群以水为终身职业的改革者的引领下,走进柯灯山。柯灯山与我从前去过的山峰有着明显的区别。它坐落在增江的岸边,没有陡峭的坡度,也没有树木参天的森林。我们的车子在水泥路面上蜿蜒前行,不久就到达了一片开阔的山顶。与众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亭台楼榭、高塔古寺,而是建有几座约4米高的斜管沉淀池,一条条粗大的蓝色水管像虬龙从山下往上直插水池里。这是水干预生活的一种具体方式,它不仅影响了建筑,还影响了人。
柯灯山是人与水的对应物。水取得了上山的授权,成为增城自来水公司不可或缺的稻粱要素。而山上所有的建筑,都是根据水的要求设计的。进水管、反应池、过滤池、集水池、供水管……在网格反应池,那些泵上来的水,在动能驱使下进入加氯系统,层层推进。它们被重新划分为单位,分散成无数个生动的气韵,进网、反应、沉淀、过滤、回收,有如观音之手,旋转变幻着,为所有的网格设定细节。
我们看到的水,只是表象,它因出现在最显要的位置而不忘。但核心还是人,当我们走进办公室,一条条制度、一张张图片、一个个规划都明目清晰、规范严谨。总经理冯田华津津乐道:“我们是混合所有制公司,总资产10亿元,净资产约4亿元,资产良好;我们实行全员考核制,以此提高生产效率,漏水率不断下降,达到法国的标准;我们需要解决“服务一公里”问题,让水保质保量流到居民家中。”董事长陆俊平站在办公楼的阳台上,指着山下不远处的一大块圈地说,“这就是我们即将开建的第二期工程……”
优质供水,润泽万家。从这个春天出发,滋养增城人民的“柯灯山自来水”更加透亮清澈,展现出无限美好的生活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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