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小说家应当学会“朴实和笨拙”

南方日报 2018-09-15 21:22

1982年生于广东陆丰,现居深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文学院第四届、第五届签约作家。出版有长篇小说《六歌》,小说集《一只鸟仔独支脚》《喜欢抹脸的人》《你不知道路往哪边拐》《青面鱼》《保护色》等。荣获第七届“茅台杯”《小说选刊》2015年度新人奖、首届广东省“大沥杯”短篇小说奖、深圳青年文学奖等。

●陈再见

我从2008年开始小说创作,至今写作有十年了。古人说,十年寒窗,意思是可以上京赶考了。十年,作为深藏隐喻的时光分割点,可以顿足总结,自然也是再次出发的起始。熟悉我的读者都知道,我喜欢写小人物,或者说失败的人物,无论是“湖村”里出走的少年,还是深圳工厂里的打工者,抑或是那个“回县城”的失意的中年男人。他们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现实里,最终活成了一种独立的类型,至少在精神上,他们坚韧、隐忍,代表着社会一股暗涌的热流。

从这点看,我是个彻彻底底的现实主义者,我喜欢观察原生态的生活和人物本身,我写身边这些熟悉或者曾经熟悉的生活时,心里会有一种创作上的快感,似乎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秘密,找到了文学另外的通道,敲下的每个字都刚刚好,落到它们应该落下的位置——我很珍惜这样的写作状态,这是写作所能带给我的唯一快乐,甚至有凭一笔之力探索生活内部真理的美丽错觉。我希望我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一台推土机,砸骨敲髓地往前推,所到之处,无不见筋露骨。

刚开始,我以“打工作家”的身份进入人们的视野,事实上,衡量文本的标准永远是文学的标准,与任何身份无关。这些年,我有意改变自己的写作路线,尝试各种表现手法,我更看重的是如何用一种通透的方式来表达这个绚烂却也斑驳的世界。

昆德拉说:发现只有小说才能发现的,这是小说存在的唯一理由。是的,每个作家在面对生活时都有他独到的发现,大到事关人类兴衰的思考,小到家常伦理的微妙……我想小说能呈现给读者的,到最后不会只是一个貌似宏大的命题,或者某种文化上的认知,更不仅是一滴眼泪和一声怒骂,内行的读者其实还能在小说里读到一种你心同我心的理解,无须言表,只可意会——合上书本,有如在木棉树下偶遇一个对你微笑的人。

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时光中,能安安稳稳生活、安安静静写作,写作的最终魅力其实就是它的短暂性和持久性的并存,短暂性的燃烧当然需要激情,持久性的坚守,则需要作家本身的安定。正如诗人奥登在其诗作《小说家》里所言:“……学会朴实和笨拙,学会做大家都以为全然不值得一顾的一种人”,又译为:“无人看重时亦须学会如何自处。”真正的小说家总能找到“自处”的方式,这恰恰也是小说家与世界相处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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