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村入寨 眷恋乡土

□ 谢文雄

驾驶着一辆破旧的吉利牌轿车，再度捡拾简单的行囊，随身携带着一副工夫茶具，邀约或红颜、或蓝颜知己，毫无羁绊地上路。一路结伴进村入寨，目竭无边风景；一路 “作对填词”接龙，将一路的好花好月遗落在山村乡寨，阡陌原野，山岗平畴。

多年来，我喜欢“原生态”游览田园风光，品鉴乡土人文，邀约三五好友，沿着潮阳、澄海、南澳、饶平等地，一路漫无目的走动，然后看祠堂，寻牌坊，察曲巷，附庸风雅地应景适时即兴对对子，尽管音韵不全，词不达意，但却在厚重国学的日久浸淫中气华腹实；还能抖动无边春色，抖落人生倏忽而来的苦闷、寡郁、忧愁和狐疑，乃至郁郁之志……目竭之而成色，心领之而成趣，奔放不羁，没有时间限制，不受他人指使；浑身的浮躁，城市的喧哗被弃之如敝屐，回归的是一种愉悦心情，安宁和平和。

那天，笔者和几位好友踏上无忧之旅，沿途上放言不羁，生机勃勃地畅论天下世事。当行至澄海陈慈黉故里，见“岭南第一侨宅”气度恢宏、古色古香、保护如新、风景独好。

不停的行脚，也不时有邂逅，从而成就了一段段“自以为是的佳话”。如2015年，当走进汕头市的蓬洲所城，就与明代开国大将、潮州府蓬洲所城指挥谢赣南的后裔迎面相逢，后为其谢氏宗祠撰写对联和碑记。其联曰：生赣州，闯九州，戎潮州，先贤卓锡结茅拓蓬洲起；助石城，平罗城，援辽城，忠裔栉风沐雨强所城兴。

这些年来，我用心丈量了汕头的华坞、鸥汀、大窖、蓬洲、岐山、新溪、溪东、外砂、鮀东等乡村，眼光游移于各个村寨的古老建筑民居四周，穿行于包含中华传统文化意蕴的村居小巷，品味氏族祠堂、祖庙、宗祠、家庙……藏于深巷、传于后世的各种对联；领略这种集启发世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内容之大成的楹联，感悟个中包涵的为人处事、遵礼重教、睦族亲邻、见贤思齐、人间和谐的文化律动，弄明各种有关勤劳节约、自强不息、奋斗不止、倡廉慎独，知耻忍辱、顺天应物、仁义忠信、礼义传家、忠让睦族、书香继世的种种家规民约出炉的源头结局。虽然只是一知半解，囫囵吞枣，但却在细细的咀嚼和品评中，隐约见到短短的两句间熔合当时的各种政治、官场、经济、文化、军事的各种因子于一炉，也悟于其古典的绝美韵脚，仿佛兰香、麝气弥漫于身边，从而使自身的感官、身心愉悦，进而暗想这祠联才是“长留书香在世间”的载体。

潮汕祠堂楹联，律动着传统文化的古韵音符。其意境深邃，韵味悠长，用典准确，回味隽永，绕梁馨香，历久弥新。或追思先祖贤宗，或歌咏后昆俊彦；或颂先哲彪炳勋名，文功武纬；或祝福后起之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山更比一山高；抑或追根溯源，描述先人由北向南迁徙的履痕；乃至聚族而居、繁衍生息的脉络、走向。祠联对仗工整，平仄合韵，字少义明；可于上下两联几字或十几字间见证几千年族人的精彩演绎，略见逐水而居血脉亲人的筚路蓝缕，结茅卓锡，披荆斩棘，风云际会……

人生行脚，步履各异。而我，多眷恋于乡土，并乐此不疲，由是既结交了朋友，丰富了生活，又愉悦了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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