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文字洇染着时代水印 略谈苏伟钿的散文

汕头日报 2019-12-15 00:42

《携时光远行》是《汕头日报》原副总编辑、市女新闻工作者协会会长、高级记者苏伟钿的第二部个人散文集。说起来,她既是我的师姐,也是我一直崇敬的朋友。去年秋天,她曾让我看过其中若干篇什的清样,暂定书名为《苏的散文》,当时我觉得这个书名挺好的。现在她以《携时光远行》之名出版与读者见面,想必有其更深的内涵和意义。

著名作家裘山山这样评价:“苏伟钿的散文,写得流畅,有真情,尤其是写自己经历的那几篇,有些细节很感人……”我深以为然。她以长期从事新闻采写敏锐的职业眼光,观察一地鸡毛的庸常生活,在平凡中发现人性的光辉、生命的亮点,并以此成文,由衷地讴歌生活,表达真诚和美好,着实令人感动。她的那些关于知青岁月的文字,那些有血有肉的亲人朋友,那座越过思念水平线的山,那个记忆中有着时代符号意义的农场播音员,那个经常处理协调宿舍邻里关系当工会主席的父亲……对这一切,她娓娓道来,文字平实又生动,不张扬不故作高深,却能使你不自觉地置身于人物关系和故事之中,并被其中的场景所淹没,为某些细节而感动。《我们的发江叔》通过叙述发江叔借房结婚一事,以诸多精准的细节情节,刻画了发江叔这个独特的人物形象,其淳厚、实在、乐观又古道热肠的男人情怀跃然纸上。苏伟钿通过对这一人物的刻画,真实生动地呈现了那个物质匮乏年代人与人之间的真诚互助关系,也暗含了作家对当下式微的人际关系的真诚呼唤。阅读此文时,我竟然有某种代入感而倍觉亲切,或许因为那个年代我们周边有无数个“发江叔”,这就是文学意义上的“这一个”,则所谓典型环境里的典型人物。尤其是该文末尾描写几姐妹在茶餐厅与多年未见的发江叔相见时,“大姐一声"发江叔"然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泪水哗哗直流”。由于自己的父亲刚去世不久,大姐见到发江叔,仿佛见到自己的父亲……读到此处,我也是泪奔的。怎么说呢,我是将《我们的发江叔》当作纪实小说来读的。在我的认知里,它似不能列入叙事性散文。也许文无定法,细节感人,形象丰满,引发读者共鸣,这就够了,这就是文学的作用和意义。这又让我们看到散文写作的多种可能性,正如作家李泉佃这样评价苏伟钿,“她的散文,让读者看到了写作无穷的可能性,也就是,散文没有先验的路数,既可这样写,也可那样写,但前提是,诚如她所言,必须是用诚实、朴素的心态来写自己独特、不可复制的日常经验,写出自己对人生的切肤感受”。我想,诚实,应该是文学创作的最基本的品质。

潮籍评论家姚玳玫曾经这样评价过她:“伟钿应该属于那种有自己的生命感受的人。”在《清明节,湿湿的怀念》里,我们又读到如此哀伤动容的文字:“春天的早晨,有鸟儿翠鸣在自家阳台,清脆动听,我幻觉是母亲与女儿对话,我也愿意这个幻觉就是母亲……”有时候我读苏伟钿的散文,竟有一种上世纪80年代读张洁叙事散文的感觉,张洁的那篇写母亲的《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既深情又忧伤,文字朴实但感人至深。苏伟钿的散文取材和风格是否受到张洁的影响不得而知,但想必张洁的散文对她的创作多少是有些影响的。

本市知名作家林渊液这样评价她的创作:“苏伟钿的文学生涯中,一直有一种感性、细腻、绵长、优雅的文学传统。其中,追忆类文字最为感人,细节所携带的时代水印,总是让人会心一笑……”我觉得,这个评价尤为中肯。

苏伟钿的散文,取材有别于她的某些重大新闻或长篇通讯,多是生活中熟悉的人物、凡人俗事、心路历程。诚如她自己所言,她写不了宏大叙事,她的笔尖更多的倾注在亲人、朋友、往事,她驾驭重大新闻题材游刃有余,但她书写散文刻画人物由于用情太专有时就显得小心翼翼,她要把人物写活,细节写好。当然,这终究是两种不同的文本,散文属于心灵歌唱,因而其文字就显得更自由、更流畅、更灵动。有时候我担心,因其长期从事新闻采写而养成的职业特点,会不会影响到她的散文创作,但是今天呈现在我面前的这本厚厚的散文集,说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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