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老建筑、老街坊与老相片…… 汕头摄影人镜头里的乌桥岛
■ 本报记者 陈文惠
近日，汕头摄影人邓忠庭在他的个人公众号“心电图”发了一组汇集汕头市24位摄影人创作的“乌桥影像”摄影作品，集结成视觉图谱，再现乌桥岛老建筑、老街道和老街坊的民风民俗，该链接在摄影界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唤起人们的思考，一张张作品讲述了汕头摄影人镜头下各自心目中的乌桥岛，记者为此进行一番了解。
20年前摄影人就开始爱上乌桥
乌桥岛地处汕头市区西北部，梅溪河出海口，四面环水，东临梅溪河，西望牛田洋，南濒韩江水，北接厦岭港，面积0.6平方公里。由同济桥、光华桥、迴澜桥、火车桥四桥连陆。在清末，乌桥岛是一片滩涂泥地，有一条木桥连接岛外，由于当时木桥油刷黑漆，所以本应被称为“同济桥”的木桥却被俗称为“乌桥”，乌桥岛由此得名。如今乌桥岛上仍有不少以“同济”为名的道路，如家喻户晓的“石板路”，即称为同济三直路。
城市发展日新月异，乌桥岛的老建筑、老街道、老店铺在时光的冲刷下，变旧、颓败，甚至消失，如今大部分乌桥岛原住民已经离岛别居。然而，这里对于摄影人来说，却是摄影创作的的“乐土”，他们离开喧嚣的都市，体会乌桥的历史风情。早在20年前，汕头摄影人就开始爱上这里、记录这里。“我用20年的光阴去悠逛，一个人行着走着，时长日久竟对乌桥岛有了亲近感。”从事新闻摄影的张春华说。
“乌桥影像系列分为两辑，以两条链接延续，其中第一辑为《当巴赫遇上暗夜乌桥》，第二辑为《彼岸花开，今天我要去乌桥》两部分，讲述汕头摄影人心目中的乌桥岛。”谈起公众号中关于编辑乌桥影像的创作初衷，邓忠庭告诉记者，他自小在老市区长大，对老街怀有特殊的感情，不时会逛逛乌桥，捡拾遗落在乌桥的旧时光，“在乌桥行走，我的脚步会慢下来，心也随之安静下来。暗夜的乌桥岛，静默而深邃，那里似乎有一股暗力拖住我的脚步，让我徘徊其中。”邓忠庭感慨道，夜晚走在乌桥岛暗黑的老街上，最喜欢边走边聆听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世界再大，也只有一座乌桥岛。” 邓忠庭略有所思表示，乌桥岛与巴赫，一为“城市暗角”，一为“音乐之父”，彼此之间似乎并无任何关联，但一曲《G弦上的咏叹调》却唤醒沉寂，穿过漫长时空，就在一个寂寥的暗夜，彼此相遇。
摄影人镜头下乌桥人浓浓的人情味
乌桥岛民风淳朴，邻里和睦，仍保留汕头老埠生活最完整最本土的风俗，如清明祭祖、中秋赏月等传统习俗最为温馨。在第二辑《彼岸花开，今天我要去乌桥》展示的摄影作品中，马卡的摄影作品是一组乌桥岛居民至今仍保留的中秋拜月传统习俗，画面中，中秋之夜乌桥的小巷灯火通明，烛光闪烁，轻烟缭绕，乌桥人在自家门前设下香案、摆上供品，祈求平安。邻里街坊在家门口支起桌子赏月品茗，谈天说地，热情淳朴。马卡说：“这里没有大城市的高楼林立和孤冷清寂，有的是寻常巷陌的低屋窄街与邻里深情。”
据悉，每年的中秋节之夜，乌桥岛的传统风俗吸引着大批摄影人，他们不约而同汇聚在乌桥岛摄影创作，对于即将式微的民风民俗，摄影人都希望留下影像，为老埠留下记忆，“如今的商品楼，已没有邻里一同赏月的情景，这种传统的民风民俗，是乌桥岛的特色，充满浓浓的人情味。”邓忠庭认为，对于最具情怀的摄影人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创作机会。
在老摄影人全南海的镜头下，更多的是关注乌桥人生活中的细节，一只慵懒的小猫、一位奶奶为孙儿洗澡的画面、一个儿童天真无邪的笑脸……在他的镜头下，作品充满温情，让人心生暖意。同为老摄影人，翁志雄的一组黑白照片关注的是乌桥人的日常生活，有的站在棚屋破败的家门口，面对镜头仍真诚微笑，充满人情味、小巷中的猫猫狗狗、依然坚强开花的屋角老盆栽、家里飘香的饭菜和人们相互之间的热呼、小孩的嬉闹……老乌桥岛的人情世事不一而足，富有情趣，镜头中美好的记录有着感人的力量，把乌桥岛充满人情味的淳朴风貌在作品里展现。
摄影人创作影像再现乌桥旧时光
乌桥岛四面环水，以前这里有许多工厂。在上世纪60年代，乌桥是汕头工业的主要集中地，面粉厂、罐头厂、耐火砖厂等在此设立，据了解，鼎盛时岛内共有60多家工厂同时生产，这座饱经沧桑的小岛为汕头的经济繁荣和发展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如今，昔日的繁华地，已经厂房破败，危房林立。
对于从事新闻摄影的张烈华来说，当年读小学时，学校曾组织学生到二马路的汕头电池厂学做工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我的外婆当年在面粉厂托儿所工作，我家三兄弟时不时就跑到厂里玩，外婆疼爱我们，总会给我们零钱买东西吃。今天旧房改造即将开始，一切都将消亡，往日情景只能成为温馨的回忆。”
“无论以前还是现代，它都是汕头埠最本真的生活底色。”对于乌桥岛，张春华笑称，自己是从小在汕头老市区混大的“土著”。在乌桥，碰到的人、景、物，让张春华生发了不少人生感慨，“星移斗转人是物非，摄影画面也仅是点滴的记录片断而已，面对乌桥的变与不变，谈摄影论艺术是多余的。”
留住一座城市、一个小岛的记忆。邓忠庭认为，乌桥人的生活处处充满人情味，如今改造乌桥岛的脚步渐近，百年乌桥岛的民风民俗和一切老建筑或将消逝，汕头摄影人用作品留下历史图像，再现老乌桥的旧时光，乌桥岛的一切生活就像电影回放一样在他们的镜头中流淌。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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