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是金中校友吗
散文集《梦之谷奇遇》
■ 庄园 文/图
前不久参加金中142周年校庆，顺道去学校附近的“梦之谷”溜达。当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萧乾是不是我们校友呢？这首先要追溯一下金中的历史。
金中的前世今生
金中的历史被追溯到距今142年前的金山书院时期。据载，金山书院原址在潮州市城北金山顶，创建于1877年；1887年，两广总督张之洞巡视潮州，指令潮州知府进一步充实书院设备、图书和师资，金山书院很快发展成广东著名书院之一。
金中的名字经历了多次更改。1902年推行新教育体制，金山书院改为“潮州中学堂”；1913年改名为省立潮州金山中学校，开始招收女生，实行男女同校；1923年改称广东省立第四中学，确定了初中、高中各三年的学制；1935年定名为广东省立金山中学，是当时潮汕历史最久、规模最大、设备最优、校产最多、藏书最丰、师资最强的学校，被誉为“岭东最高学府”；“文革”期间，金中改名为“红岩中学”“汕头市第十三中学”；1978年恢复为“广东金山中学”。
金中的校址也多次搬迁。抗日战争期间，金中校舍被毁，学校从潮州金山顶迁址潮州和揭阳交界的“淇园”，后又迁到凤凰山区；1946年，金中回迁潮州，借开元寺为高中校舍；1949年10月潮汕解放，12月25日人民政府接管金中，定名为“广东金山中学”，并确定为省重点中学；1952年金中迁来汕头礐石，面向整个潮汕地区择优招生。
写小说《梦之谷》评论时，我搜集到的史料显示：萧乾当时改名萧若萍，在礐光中学教国语。从1928年冬天到1929年夏天，他在这里居停的时间是半年多。
据查，萧乾教书的礐光中学成立于1927年，是由两所学校——礐石中学和正光女学合并而成。汕头开埠之初，从香港来汕头传教的美国浸信会创办了礐石女校、正光女学、礐石明道妇学院等多所女校。正光女学建校的时间为1880年，由耶琳夫人捐款设立。礐石中学则成立于1906年。上世纪50年代，金中迁到汕头礐石之后，与汕头市私立礐光中学合并，名字仍为“广东金山中学”。后来的礐光中专则成立于1984年，于2009年被濠江区职业技术教育中心合并；现今位于濠江区的礐石中学则创办于2003年，是一所普通中学。
综上所述，从广义的范畴来讲，萧乾是我们金中的校友。这也是上世纪80年代萧乾寻访金中的缘由之一。
萧乾重游金中
到金中视察、演讲甚至主政的名人有不少。特别家喻户晓的有以下几位：1925年，时任东征军政治部主任的周恩来莅校演讲；1926年3月至1927年9月，哲学家杜国庠担任校长并实行“民主治校”，把金中办成岭东“最精彩的学校”；20世纪60年代时任广东省委第一书记陶铸视察金中时给予高度评价：“金中，就是金的！”1985年，时任广东省省长叶选平视察金中，指示拨款建设金中的供水设施……
最近查阅了文洁若散文《梦之谷奇遇》，了解到萧乾到金中故地重游的细节。
文洁若上世纪90年代出版的两本散文集《梦之谷奇遇》（1992）和《文洁若散文》（1999），都收入了单篇散文《梦之谷奇遇》。著名作家冰心在该书序言里赞美萧乾和文洁若夫妇“琴瑟合鸣”，她写道：“我是通过萧乾而认识文洁若的，我以能结识这位多产的女作家感到欢喜，我更欣慰的是：她给我半生漂泊坎坷的老弟萧乾以无边的温暖和幸福。”《梦之谷奇遇》一文写于1987年2月25日，首次刊发在1987年4月14日的《羊城晚报》上。
萧乾一生有过4次婚姻，文洁若是萧乾的最后一任太太，比萧乾小17岁。她第一次阅读萧乾的小说《梦之谷》是在1945年，当时她18岁，正在读高三。她在26岁的时候与43岁的萧乾结婚。她写道：“20年代末在潮州发生的那场恋爱悲剧，曾深深牵动过我的心。8年后命运使我和萧乾结缡时，我曾问过他可曾听到过那位"大眼睛的潮州姑娘"的下落，他听了感到茫然，仿佛不想再去回首往事。”文中的“潮州”是指汕头。
1987年2月，文洁若和萧乾访问汕头，入住现在的汕头迎宾馆。这时候，萧乾77岁，文洁若60岁。她回忆道：“住进第一招待所八号楼朝南的一个房间。安顿下来后，萧乾就招呼我到阳台上，指着对海一道远山对我说："瞧，那就是蜈田岭，我的梦之谷就在半山。"” 他们来到汕头的第一项活动就是游礐石，文洁若写道：
我们前往金山中学，看看萧乾当年教书的旧址。
萧乾四下里打量着，竭力去辨认往昔的痕迹，他指着高处一座灰色旧楼对我说：“那——那就是我教过国语的地方！”然而当年他住过的那栋白色的楼，像是已经拆掉了。
我们参观了校园。操场南头一栋旧楼是西讲堂，东讲堂已划给另一个单位了。萧乾还认出了昔日林校长住过的那栋灰楼。
他们还走访了《梦之谷》中的人物原型之一“岷姑娘”，她的本名陈树贞。树贞回忆起当年乾哥教她唱《葡萄仙子》和《麻雀与小孩》的情形，十分开心。文洁若这样描述岷姑娘上世纪80年代的生活环境：“半个多世纪的岁月竟没有给这一家人的生活方式带来多少变化！他们至今连自来水还没有，喝的依然是井水。”这是当时礐石普通人家的生活状况，那时礐石属于汕头的郊区，生活水平明显低于中心城区。
1988年的秋天，我开始到金中读高中，当时住在西区山上的宿舍三楼已有自来水了，只是我们每天需要用水桶到一楼接水，然后提上去。可见那时金中的生活水准明显高于礐石的普通人家，更接近于中心城区。近年金中的学生宿舍都装上了空调，看起来与大学的办学条件不相上下了。
萧乾初到汕头时过海要雇舢板或搭电船，文洁若写道：“而今，我们的面包车径直开上了驳船。抵达对岸后，车子上了柏油马路。”此次与他们同行的杜丽秋是我的师母，看着马路两旁兜售柑橘、甘蔗等招徕游客的摊贩，杜老师对萧乾夫妇说：“当年这可是一条幽静的小径，满是桃花，我们读过《梦之谷》，在这里跑来跑去，觉得自己仿佛就生活在梦之谷里。”杜老师曾写过一篇散文《梦之谷的梦》，也发表在《羊城晚报》上。杜老师是汕头大学的教授，也是金中校友，她上世纪50年代初在这里上学。
到了上世纪90年代，先后有两座跨海大桥直通礐石。1994年，汕头礐石风景名胜管理局根据萧乾小说《梦之谷》开发了“梦之谷”旅游点。萧乾、杜丽秋、我，还有很多校友、很多人，都曾在这里有过难忘而美好的回忆……
新闻推荐
活动现场。本报讯（记者黄泽春实习生尉添骄摄影报道）昨天上午，濠江区残联、濠江区新圣骨科医院联合广澳街道在广澳社...